可这玻璃酒瓶一拿出来就让张士诚等人傻了眼,如此晶莹剔透的琉璃盏,就这样随身携带装酒?
这等通透的琉璃盏张家也不是没见过,毕竟张家也是家大业大,可如今的窑子烧出来的琉璃,几乎都是有颜色的,这等全身透明通透的简直少之又少,若是谁能得到,那必定放在家中视作珍宝,就算用来装酒,那也是来了贵客,才舍得拿出来一看的。
高凡等人可是一路打仗打过来的,谁打仗会带着这样贵重而又易碎的东西?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高家,比张家还有钱得多!
而再看琉璃盏里面的酒,也是通体晶莹,一点杂质也没有,要知道,现在的人大多是喝黄酒的,就算是再好的酒,底部也是有一些沉淀物的。
“高公子,你这琉璃盏……这酒……”张士诚有些不知道该说啥。
“蠢货,怎么只给张将军倒酒,不给张大帅倒酒呢?都倒,都倒,满上啊。”高凡故意这般对高六八说道。
“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倒。”高六八说着,给桌上的人每人倒了一杯酒。
这一轮倒下来,酒瓶也空了。
张士诚全程盯着酒瓶看的眼神自然被高凡都看了去,“张大帅,你是喜欢这酒瓶子吗?”
“这等漂亮的琉璃盏,真是难得一见,不瞒高公子说,我家也有一个这样的琉璃盏,可透明度跟高公子这个比,就差远了。”张士诚倒是实在。
高凡手一挥,高六八便明白了高凡的意思,直接将酒瓶放到了张士诚面前。
“张大帅若是喜欢,这瓶子就送给张大帅了,等我回了高家,再托人给张大帅送些来,不过这时可不要只顾着看瓶子啊,这酒,大家也尝尝?”高凡指了指面前倒满酒的酒杯。
张士德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要敬酒的。
他忙是举起酒杯,“对,对,在下敬高公子一杯。”
说着,他便走到高凡面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高凡自也是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这酒进入张士德的喉咙,他便觉得烧得慌,等进入胃部的时候,更是觉得浑身都要燃起来了一般,等缓过劲来,只觉得口齿回味着一股高粱的清香味。
“好酒啊!”张士德不禁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这时,不知高六八又从哪里掏出了一瓶和刚才那瓶一模一样的酒来,给张士德和高凡将杯子倒满了。
张士诚此时是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样的琉璃盏,竟还有?
高家是有多有钱?
而自己这三弟可是什么酒都喝过啊,那句“好酒”张士诚能看出来张士德绝对不是恭维话,从张士德的眼里的惊喜就能看出来,此时,张士诚也想尝尝这酒了。
不过他也不能失礼,总不能自己就将酒杯拿起来喝了吧?
所以他只能等张士德挨个敬了酒,自己再来敬酒,顺道尝尝这酒究竟有多好喝。
这时代的男儿,特别是军中的男儿,就没几个不爱酒的。
这一桌人除了张家三兄弟,高凡和朱元璋还有高二四。
张士德挨个敬了酒后,觉得还没喝够,又找着由头敬了在一旁帮着倒酒的高六八一杯。
张家的人都是有着好酒量的,所以酒杯也比较大,一杯酒都将近四两,这一圈下来,就差不多喝了一斤酒了。
一般的黄酒,张士德是喝个三五斤就跟喝白水一般,而这酒一斤下肚,他竟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已经太久没有这种微醺的感觉了,一时情绪有些高涨。
“高公子,朱将军,以后随时来咱们高邮做客,我……还有我大哥,十分欢迎二位的到来。”转而他又看到高凡身边的高平安,“哦,对了还有小高公子,来,小高公子,我也敬你一杯啊。”
“平安尚且年幼,不喝酒,不喝酒。”高凡连连摆手。
“年幼又咋啦?我可是一满月就喝酒了,是个男人,就得喝酒,是吧?来,小高公子,喝!”张士德觉得脚底下有些软,踩着轻飘飘的,甚是舒服。
张士诚想喝这酒好久了,好不容易等到张士德喝完酒,哪知道张士德居然开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家弟弟平日里酒量没这么差啊,“士德,不得无礼!”
随即又对高凡等人露出笑脸,“我代我三弟向大家赔个不是,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说着,张士诚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呀,真是好酒啊,相比之下,自己那些酒都是些啥玩意?
等高六八给他将杯中酒再次倒满时,他便拿着酒杯走到高凡面前,“此次多亏了高公子出手相助,若不是高公子,咱们高邮的军民百姓如今不知……哎,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了。”
大哥三弟都这样了,那二弟也不能闲着啊。
结果,本是张家请高凡等人吃酒的酒局,成了张家三兄弟蹭酒的局了。
这酒高凡虽多,可带来的也只有十瓶,一瓶就有两斤之多,这两斤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两斤啊,而是这时代的两斤。
所以可想而知,张家三兄弟全都醉了。
这吃过饭,喝过酒,天色也不早了,高凡几人也只能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
高凡也没少喝,这个敬那个敬的,喝到后来都忘了自己是谁了,还是被朱元璋被背着回了房,本来是给高平安单独安排了房间,可高平安担心父亲喝太多,没人照顾,便留了下来和高凡睡在了一个屋子。
……
第二日一早,张士诚屋内。
“起来了,起来了,快卯时了。”刘氏已经梳妆完毕,轻轻拍着张士诚喊道。
“哎呀,别吵,让我再睡会,头晕死了。”张士诚翻了个身,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