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高凡都认为是自己的想法好,实施起来自然顺利,可这看了许多一中午的工作,才发现,自己只是动动嘴皮子,下面的人却要付出太多的辛劳和汗水了。
许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几时了?”
“许管事,未正了。”那丫鬟忙是答道。
“呀,老爷午休得起床了,不能让老爷起来见不着我,这家里啊,除了我就没人能将老爷伺候好了。”许多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收起桌上的东西,“杨账房,晚上你就不用来了,你年纪大了,早些歇息,晚上我自己来就好。”
“你每天就是这样的?”高凡终于出声了。
这一句话把许多给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看见是高凡,忙是起身行礼,“老爷……您……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高凡这站了一中午,也是累了,见许多起身,他就坐在了许多刚才坐的位置上,“来了有半个时辰了吧,我问你,你每日都是这般的吗?平时就在我身边伺候我,我回房后你便一直在处理家中的账务?”
“也不全是处理账务的。”许多说道,“还有家中的家丁护卫谁犯了什么错,或者有什么事,这些也是小的在处理。”
“家里有账房,护卫也有高二在管着,你为何还要再处理一遍?”
“小的亲手处理过的更踏实一些。”许多又怕这句话让一旁的杨账房多心,“杨账房也十分谨慎负责,只是人都有个没注意的时候,小的再核对一遍,总是要好些的。”
“你每天中午都吃的这个?”高凡又指了指一旁的面条,“这样身体吃得消吗?”
“也不是,只是今日老爷起得早,上午小的没做成事,就想着中午的时间多做一些,就随便吃一点。”许多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可高凡从杨账房以及一旁的丫鬟眼中看到的答案却不是这样,“杨账房,你说。”
“许管事他大部分时候都吃面条的,而且许管事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经常面条都没吃几口,小的也劝过他,可他说他年轻,没事的。”杨账房也心疼许多,他自己的儿子也是许多这年纪,可却是一点都不争气,学个算数都学不好,成日在家好吃懒做,他经常在想,自家儿子有许多一半,他就是做梦都要笑醒啦。
所以哪怕许多一个劲的对着他使眼色,他也要让高凡知道真相。
“晚上他一般都会忙到什么时候?”高凡见杨账房说的实话,便又继续问杨账房。
“以前倒还好,差不多亥时就忙完了。但自从有了江南一带的生意之后,许管事就忙得比较晚了。晚的时候忙到次日的晚子时,早的时候也要忙到当天的早子时。大多数时候晚上都是许管事一个人在操持这些,他说小的年纪大了,身体没他好,小的拗不过他,也只能作罢。”杨账房一五一十的说来。
“早上呢?”高凡又问。
“早上许管事一般都不在账房里的,都是去各个厂子里视察。”不在账房里的事杨账房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早上几点去厂子?”高凡又看向许多。
“夏天的时候是卯时一刻去的,冬天亮得晚,小的便去得晚,要等到将近辰时才去。”许多说这话时将头低着,似乎犯了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