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将心思放在那二人身上,以我所知,你与那吕掌柜也没啥交情,你管那二人是不是要对付吕掌柜呢。你现在应该将心思放在东街米铺的肖掌柜家,你可别忘了,那二人可是用的肖掌柜家的牌子。你都说了人家隐匿了起来,你的人都跟丢了,说不定人家早就出城了呢。既然肖掌柜家将牌子给了他,至少证明他与肖掌柜家打过交道,而肖掌柜又是沈掌柜的熟人,你去问肖掌柜,不是更好?”高凡现在只想将张士诚打发走,便随便找了个理由。
“哦,也对啊,好,师父,弟子这就让人去肖掌柜家打听。”张士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而此时的桃花苑外没多远的一个小客栈的一个房间里,那冒用肖掌柜名字的中年男子换了一身衣服站在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看着桃花苑的位置。
“大哥,那吕掌柜万一不出来了呢?这过了时辰,就又要给房费了,我们还有钱吗?”这话是刚才在拍卖会上假装中年男子的仆从说的。
“他当时说了他还有事急着走,听他的语气,应该不是假的,再等等,他应该一会就出来了。”中年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生怕错过了吕掌柜的身影。
“可是我们还克楼上做了交接,万一那吕掌柜在那时就走了呢?”仆从的语气有些焦急,天色已经渐晚了,若是等到掌柜的来催要起房钱,那就太丢人了。
“走。”中年男子语必,立刻提起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皮箱从窗口处一跃而下。
“你搞莫子啊?”仆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也只能跟着中年男子一起跳出了窗口。
二人在人群中左右穿梭着,仆从也看到了正准备上轿子的吕掌柜,“大哥,出来了。”
“你呛个嘎巴子,我没看到他我跳莫子窗啊?”中年男子压低声音骂道,大概意思就是说,你像个傻子一样,我要是没看到他我为啥要跳窗啊?
二人一路十分隐秘的尾随着吕掌柜的轿子,直到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到了一个无人的胡同里。
“克!”中年男子一挥手,示意仆从上。
仆从会意,三下五除二就将轿夫放倒了。
“哎呀!怎么抬的轿子?疼死我了。”轿夫被放倒,轿子自然就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而坐在轿子里正在郁闷的吕掌柜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骂骂咧咧的将头伸出了轿帘外,头刚伸出来,就被人扼住了喉咙,随即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甚至连出手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中年男子随即上前,在轿子里的吕掌柜身上一阵摸索,银票他不敢要,这些人用的都是沈氏钱庄的银票,去兑换现银太麻烦,怕被人怀疑,所以他只拿了吕掌柜的现银,这吕掌柜虽不是什么大商贾,可能坐二楼的,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中年男子从他身上便搜出了一百余两的现银。
看着那两千两银票却不能拿,中年男子火冒三丈,干脆将银票撕了个粉碎,随即转身和仆从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这从头到尾,也不过用了一柱香的功夫罢了。
这繁华的苏州城,根本没人在意到这一柱香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快点离开苏州,只要离开了苏州城,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了,那肖掌柜的事很快就会暴露了。”中年男子催促道。
而此时张士诚带着人也到了肖掌柜家的铺子门口,只见米铺大门紧闭,门口也没有张贴任何告示。
“去旁边的店家,肖掌柜家的人去哪了。”张士诚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