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一个反手就将人推开，赫连冥寒正准备来个激情满满的热吻，毫无准备，这一下被子夜推得一个踉跄倒退了两步，还好在场没有别人，子夜也根本没注意他，否则他那伟岸的形象。。。

“爸爸。”

幻境见过，终还是陌生，以为这俩字很难出口，等脱口而出时才发现，原来竟是如此容易还如此的理所当然，这便是真正的血脉关联吗？

子夜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她蹲在父亲的面前，除了紧张就是紧张。

爸爸还记得她吗？

这位。。。还是她的爸爸吗？

男人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不可置信，惊喜，狂喜，又变回不敢相信。

颤着手顺着声音的方向伸去，就快要触到子夜时，他又快速的收回。

子夜。。。

赫连冥寒。。。

看着子夜失落而难过的小脸，赫连冥寒恨不得上前将男人的手抓起来递给子夜。可他知道不能，这一刻，他能做的就是不打扰，这是对于他们父女俩方有的尊重。

“妞妞？”片刻后，傅传震才小心翼翼的试探出声，沙哑的声音中是无法掩饰的害怕。

原来，原来他也在害怕。

是在害怕什么？

妞妞？

妞妞！！

“爸爸，您还记得妞妞是吗？”子夜的声音同样是小心翼翼，不敢大声不敢快速。

两人的中间似乎隔着个气泡，一但戳破，要么是互相伤害，要么你好我好。

“妞妞，是爸爸的妞妞，是吗？你是爸爸的妞妞，是吗？”男人激动的再次伸手，虚空向子夜探去。

“是，是妞妞，妞妞在这。”

终天确认，子夜扬起赫连冥寒从未见过的纯真笑容，握住傅传震的手，将脸送到他的手上，“爸爸，您摸摸，这是妞妞的眼睛，妞妞的鼻子，妞妞的嘴，我是爸爸的妞妞。妞妞就在您面前，就在您面前。”

傅传震颤着手随着子夜的力一点一点感觉着手下的一切，然后笑了，如释重负的笑着，那绝美的容颜上似乎透着光。

“真好。”

是啊，真好。

他终于能感触到妞妞的存在，而不是总飘在她的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宝贝受苦，看着他的宝贝被绑在床上，一次次的被那冰冷的尖针刺进肉中，那冰冷的液体一次次的推进她体内，再无助的看着他的宝贝痛苦的挣扎，明明是那天下最美的脸，却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狰狞。

那是他的宝贝啊，是他连头发丝都舍不得她掉一根的宝，就因为他不够强大，就因为他无法与一国相抗，他的宝贝连话都不会说呢，就要承受那样非人的痛苦。

“妞妞，疼吗？一定很疼。”每每看着她在受苦，他心都碎了。

“不疼。”子夜小脸轻轻在他的手中蹭着，原来这就是父亲，原来他一直都在。

“骗人。”怎么会不疼。

若不疼的话，他那么坚强的宝贝，怎么会在无人的时候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如困兽般咬牙低声的哀嚎，怎么会在无人的时候躲在被子里低泣？

“不疼了爸爸，都过去了，现在妞妞很好，以后也会很好，只要爸爸在，妞妞就会一直都很好很好，再也没人能伤害到妞妞了。”

“爸爸在，爸爸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