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看那人的身影有点像老刘,就大着胆子叫了一声:“老刘,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就回过头来,果然是我家老刘,因为不断磕头,他的额头破了,污血流了一脸,一道血流从眉头滴答下来,糊了他的眼睛……
他看着我,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谄媚,然后他像狗一样的扑了过来,匍匐在我的脚下,嘴里喃喃不已:
“仙姑,仙姑,我错了,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想他是走梦了,把我当成了别的什么女人,于是很生气的,扶起他骂道:“刘平祥,你还真是猪油蒙了心,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老刘抬起头来,他的脸上还挂着谄媚的表情,但是眼睛却闪烁着一道凶光,我被他那凶恶的目光给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扑倒在地!
……
刘妻的陈述到此为止。
她被扑倒之后,刘平祥就像一只恶狗一样张开大嘴,恶狠狠的啃咬她,咬掉了鼻子和嘴唇,多处伤口深可见骨。
不管刘平祥将她当成了什么人,但是他内心深处的险恶足见一斑,一边假意屈服,磕头如捣蒜,一边包藏祸心,一有机会就玩命反击,其心可诛。
刘妻最后能逃出生天也算命大,否则照那个样子,非被活活吃掉不可。
后来警察来了之后,只能将神智不清满口胡言的刘平祥控制起来,送进了精神病院。
听老黎讲完之后,石一宁提出了质疑:“这个不是很明显的恶鬼上身吗?你是道士,抓鬼不是你的特长吗?怎么可能解决不了区区一个鬼上身呢?”
“是啊,看起来就是区区鬼上身,但就是解决不了。”老黎完全不讳言。
“是你们没高人,还是没请高人?”
老黎无奈地笑了笑:“不是没请高人,是不知道去哪里请高人。”
见他这么坦率,石一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鬼上身在每一个人身上的表现不一样,也许我们可以用驱鬼之术,在这个丫头身上再试试。”
老黎好心地提议道,他看得出来,石一宁非常关心苗晨欣。
“不必!”
石一宁一口回绝,态度坚决得让老黎好生奇怪。
“为什么不试试呢?”
为什么不试试?石一宁当然不会同意驱鬼,因为他知道,丫头根本就不是什么鬼上身,他有这个眼力,所以他的回答是那么毋庸置疑:“因为不会起作用的。”
“那你……准备咋办?”老黎替他愁。
因为他知道苗晨欣家里的情况,如果她醒不过来,那石一宁很可能就会要长期照顾她,但问题是,他们只是邻居而已,就算是照顾她,也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石一宁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平静而坚决。
老黎突然看向他的背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经过一段接触,石一宁知道老黎是一个很镇定的人,轻易不会做出一惊一乍的表情来,他其实也感觉到身后有一丝阴冷之气,于是蓦然回头——
他看到苗晨欣居然醒过来了,就站在他的背后,悄无声息的,表情很冷漠。
她的状态有点怪,见到两人在她家,也没有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只是用一种非常冰冷的语气说:“你们走吧,我要去上学了。”
他的反应太平淡了,而恰恰是这个平淡,显得有些不同寻常。难道说,她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黎忍不住说:“小丫头,你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吗?”
苗晨欣没有抬眼看他,只是开始清理文具课本,一边自言自语般的说:“看来是落下了不少的课程,我要努力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才可以……”
老黎还想问什么,石一宁却起身拉了他一把:“我们先走吧。”
于是他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满腹疑问走了出去,在一条小弄子里,两人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