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陀所说的四个小孩,正是苏祯的五哥苏瑾以及她的三位表哥秦子明、秦子皓和陆川渝。
此时,这四人正寻她寻了半夜,已是身疲力尽、狼狈不堪。
苏瑾好些,毕竟有多年仙术练体,好歹还有力气训斥其他三人:“这下,我们可怎么跟八叔交待!你们三人怎么说也比祯妹妹大上许多,怎就不知道要拦一拦她!这玄光崖可是禁区中的禁地,连师兄师伯他们都不敢靠近!你们……你们!唉!如今,再往前去我的仙术也使不出来,咱们可怎么办啊!”
苏祯的三个表哥均低了头,不敢吭声,只那最大的秦子明,眼珠咕噜噜一转,小声劝道:“苏家五哥,我看我们不如先行回庄子里去,让八叔再派更多的人来寻一寻,毕竟人多力量大。”
苏瑾不假思索,怒目回道:“你既随祯妹妹喊我一声五哥,我便不与你计较许多。你再年幼,毕竟已经十七,长祯妹妹这许多竟也能带弟妹做出此等荒唐之事。如今失了祯妹妹,我们又有何面目回去?如今这黑蟒山经历了地动,此时又狂风阵阵,山石滚落,你让祯妹妹一人在此地如何还能活?”
苏瑾憋了大半夜的火气此时正在气头上,竟没有留意到远处山石凌乱间,一个矮胖的小黑影正向此处蹒跚而来。正是一路寻来的苏祯、苏筱溪。
苏筱溪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没人理她,也难怪,她如今这五短身材,声音也是细细小小的,又经了半夜风雨,此时更是嘶哑不堪。
直到离他们四人有约五百米左右的样子,才被秦子皓趁着凌晨的微光看出:“那,那是不是大表妹?”
苏瑾第一个冲过来,一把扶住苏筱溪,连声喊道:“六妹妹,六妹妹!你怎么样?”
“不好,”眼前这个黑团子,从厚厚的眼皮缝里两个黑亮的瞳仁透出些许光芒:“快带我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苏瑾二话不说,一把抱起这个黑乎乎肉呼呼的小团子,疾步就往玄光崖范围外走去,也不管身后跟着三个尾巴,低垂着头不敢询问。
只秦子皓半天支支吾吾小声说了句:“大表妹这不是没事嘛。”却被陆川渝推了一把,也不再吭声。
疾走了一里地,苏瑾右手托着苏祯,勉强掐了个诀,腰间的宝葫芦一下跳将出来,“蹭”一声迎风而涨,直涨到小床般大小,便颤巍巍浮在半空中。
仙术的华光若隐若现却在蒙蒙天亮的昏暗中显得耀眼而刺目。
苏瑾抱紧了苏祯,宽大的袖袍将她一裹,一个翻身上了葫芦,扭头对身后的三人道:“我先送她回去,你们三人留在此地,我再来接你们。”
说罢,不等秦子明挽留的话出口,已经飞出十丈高,直冲苏家在黑蟒山矿场的庄子而去。
秦子明强忍着把这口气吐了出来:“啊,呸!不就是学了几十年仙术嘛,就如此张狂!是欺我等年幼,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吧!不!是不把我们秦家放在眼里!等我长大了,随父亲入了梓衡泽门下,再来他们苏家找回场子!”
此时,已经沉默了大半夜的陆川渝终于开口了:“大表哥不必生气,世人均以实力取人,日后大表哥自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只是今日之事如何了结,我们须得好好商议一番。”
秦子明抬眼看了这个比自己高半头的表弟一眼,见他双目深沉,不由暗自叹道:“陆家虽不济,可这陆川渝确然是个心机深沉的,行事比我倒是稳重不少,好在一直处处以我为尊,倒是我将来打拼天下的一把好手。”
秦子明将暗自里的计较且放一边,专心与陆川渝讨论起今日之事如何善了的问题。
且说,苏瑾将苏祯带回庄子,还未按下葫芦,只见远远庄子已灯火通明,还陆续有家丁列队往黑蟒山行进,便知,他们今夜的事情已经败露,只怕八叔父已经着急不已,于是,苏瑾又艰难掐了个决,宝葫芦的速度又快几分。
转眼间已经在苏家庄园的东区主屋庭院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