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祯抬起头来,仰望这近在咫尺的巨大钟面,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不由又诚恳道:“还请钟君赐教。苏祯对钟君身上的纹路十分感兴趣…”
“别别别,我可没有恋童癖~”那声音再度打断她,“说起来,这里还从来没来过小孩。你是怎么上来的?”
苏祯觉得脑仁有点疼,但又不敢得罪这上古神器,只得恭敬回话道:“是我师父带我来拜访礼书士君…”
“你师父?你师父是哪一个?”
“我师父正是尚清山的挚清仙尊。”不得不说,挚清的名号说出去还是非常门面的,苏祯已经在等待着神钟夸张的惊讶。诸如,你怎么能是仙尊的徒弟呢,或者,你竟然是仙尊的徒弟!
“不认得。”神钟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苏祯噎了一噎。突然不想再跟这位神钟君说话了。
真可惜,这钟竟然有自我意识。不然,苏祯还想着能求了挚清经常来此处观摩古神文呢。
苏祯这边正暗自遗憾。忽然有脚步声传来,随即便是挚清的声音响起:“苏…苏祯,你竟在这里!”
苏祯回身,便远远看到挚清和一矮个仙人向此处走来。
原来,挚清拜访了礼书士君后,便怎么也寻不到苏祯,正着急着。还是听士君的建议来万典灵钟处寻一寻,果然苏祯正在此处。
“苏祯,你来,见过礼书士君。”挚清在人前常常一副师父样,对苏祯呼来唤去。
苏祯闻言,立即快步上前,双手抱拳,躬身伏地,行了大礼:“苏祯拜见礼书士君!”苏祯也乐意在人前成全她师父的威严。
那礼书士君,个子虽不高,样貌却极沉稳,面相上白白净净的,看着令人不由亲近。此时士君见这尚带婴儿肥的女童,一身红衣热热闹闹,躬身行礼的样子窝成一团,憨态可爱,与初见时那乞丐儿的狼狈相不可同日而语,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好感,道:“果然仙缘深厚,凡人无根资之身竟拜得如此一个好师父。”
说着,士君不知想到什么,笑眯眯又道:“你师父万里迢迢带你来尽华顶,却是为你来求一个修行之道。只盼你日后莫要辜负了你师父这番苦心。”
苏祯面露疑惑,抬头又去看挚清,却见他极沉静,面上不怎么舒展,甚至还有些许失望,不由疑惑更甚。
士君并未解释,抬手示意苏祯起身,又转身对挚清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近来也是刚收一弟子,体质极特殊,为了他的修行之道,我也是苦思冥想了很久。”
说着,士君似是不经意间往身旁万典灵钟处瞥了一眼。苏祯不知是不是自己又产生错觉,只觉那钟身似乎又微微颤了一颤。
士君此时又将目光扫向苏祯,定定看了片刻,方道:“单修体术,符箓防身,倒是极特别的一条路。可是若想突破真的很难、很难。我看苏祯体质确实特别,不过才七岁,便已经达到能突破支息的程度。只是,为何苏祯的身体仍停留在末息?”
士君凝眉思索了会儿,仍是一脸迷惑:“体术修行的本来就少,我这万典塔里有关于体术的记载的典籍,统共不超过百本。像她这种现象的描述,我一时还真想不到。恐怕也是极罕见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