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拧眉辩道:“世事多不公,我知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不公,可是我见到的不公,我若不管,便不是我的立得正…”苏圆在旁已经被这兄妹俩人的正与公弄得晕了,只觉六小姐说得对,三少爷说得也对,一时对这个点点头,一时又对那个点点头。
倒是孙满眸光精亮,忍不住心道:这苏家的女儿是成精了吗?明明才几岁的年纪,倒是看得通透得很,活像是在人世间摸爬滚打了几十年。
“六妹妹你不知,我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人。”苏珩说着,情绪不由激动起来:“我在源熙城生活了小半年,倒是也见识过了不少人情冷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的人心竟然可以如此罪恶…”
苏珩自下了山便直奔源熙城而去。乡下农活繁忙而事情单调,人心相对没有那么复杂。他原本打算的便是在城里体验世情揣摩人心。于是,在入城之后,他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去酒馆里喝酒。
这也是七叔苏茂给他的建议。说是酒馆中人三教九流,最爱酒后吐真言,是打听世事的好地方。
苏珩虽然平日少沾酒,却遗传了苏家酒量大的特点,因此倒不担心自己酒后误事。
他在酒馆里坐了几天,果真听到了许多趣闻。心想,自己与其走街串巷无所事事,倒不如在这酒馆中长住下去,既能了解世事,又能体验生活。
于是苏珩便找了酒馆老板,要求在这里当一个店小二。
事情比苏珩预想地还顺利,酒馆老板满口答应下来,甚至还给他开出了一个月两千个小青灵石的高薪酬。
话说到这里,苏祯心中却暗自警醒。只怕这老板没有苏珩想象中那么简单。苏珩在酒馆里坐了几天,就喝了几天酒。世间酒贵,比之粮食、行路、衣帛、宿夜都要贵得多。那三教九流之辈攒很久的血汗钱才能来酒馆奢侈一顿。可苏珩天天这么坐着,又相貌风流,定是惹了老板的眼。
苏珩想不到,苏祯不知道的是。苏珩对物价不识,从一开始就挨了老板的宰。老板如此痛快定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苏珩在酒馆里打工一干便是三个多月。一开始,他的公子哥习性有些不太适应伺候人的活计,干砸了好几单,也都是那酒馆老板出面一一赔不是才挽救的场面。苏珩便对那老板心存感激,更加死心塌地地留在酒馆。
“那三哥可挣到薪金了吗?”苏祯忍不住问道。
“当然了,我一共干了快四个月,一共得了六千块小青灵石。若不是最后一个月出了事,那薪金也该分得了。”
“哦。”苏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