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并不难治,甚至都不算是病,只需让一只蛊钻进她脸上的皮肉里,吃掉她皮肉里的墨汁便可。
陆川绫拉回思绪:“若我治好了你的脸,还希望你能离开你所在的宗门。”
“为什么?”忱虞不解。
“因为害你毁容的,极有可能就是你的宗僚!”陆川绫一针见血。
——
另一大殿内,那半百男子提着鸟笼在逗笼中鸟,一死士来报。
“主上,我们安插进雾提门的人……也失手了。”
“她身边那个人呢?查到了吗?”半百男子将鸟笼递给一旁的心腹。
“那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那死士支支吾吾。
半百男子微眯着眼睛,重复着死士的话:“凭空冒出来的……呵!有意思!”
——
午膳。
各门派都在膳食房用午膳,陆川绫本不想去,可无奈,今日送来的饭菜没有糖醋排骨,她只能去膳食房看看有什么合自己口味的菜了。
“真的没有糖醋排骨吗?”陆川绫最后向老厨子确认。
“姑娘,你要实在想吃,我老头子晚膳时给你做,可行?”
“行!谢谢老伯。”确认晚膳时可以吃到糖醋排骨,陆川绫眼睛笑成一轮弯月。
那老厨和蔼的笑了笑,便去别桌收拾碗碟了。
“吃什么糖醋排骨啊?这玉米粥它不香吗?”说着,温什元就要往她碗里盛上一勺。
她赶紧抬手挡在碗上:“我不要,你给忱虞吧,她最近刚好需要吃些清淡的东西。”
“我来吧。”忱虞接过温什元手里的勺羹。
几个素衣女一走进来就看到戴着白纱斗笠的忱虞,于是轻飘飘的说:“呦,这不是咱们沉鱼落雁的绝色佳人嘛?”
又是那个讨人嫌的素衣教女弟子,陆川绫打听过了,此人名叫翠符,在素衣教是挺不受大师姐赵株待见的,赵株一死,她便爬到了大师姐的位置,像是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还说什么替赵株讨公道,看她狐假虎威的神气相,只怕那赵株原本是可以休养好的,却惨遭同门下了毒手,陆川绫心想。
温什元很快明白翠符说的是忱虞,先前又听陆川绫说了早上的事,他猜测,忱虞定是在她那受了嘲讽,初见她时,才会一脸悲愤。
唐引至若惘然,他只要顾好陆川绫就好了。
“这位姑娘说笑了,我家夫人哪称得上绝色,不过沉鱼落雁倒是真。”温什元扭头伸手覆在忱虞的手背上,示意她宽心。
这话一出,使得在座各门派纷纷看向忱虞他们这一桌。
“夫人?嗤——这位公子,你们一定还没有拜堂吧?听我一句劝,小心她掀开面纱,吓得你此生对红尘无望啊!”说完,翠符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倏地,一片霜叶刺穿了杯底。
翠符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竟然是他!
一袭红衣温什元,两点朱砂霜叶针!
他是温什元!
众人吸了口凉气。
几年前,江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物,一袭红衣,两点朱砂,三片霜叶冰针。
霜叶穿心而过,心脏凝结成冰,温什元要的不是他人立刻死,而是享受着看他人因自己的心脏被冰封,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看够了,便生生掏了那人的心脏,拿到那个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意识的人眼前,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亲手捏碎他的心脏。
论妖邪,便是陆川绫了,要论残暴,那非温什元莫属。
如今他二人竟碰到了一起!
温什元起身走向翠符,从那杯底取下自己的霜叶冰针,手轻轻一捻,便碎成了冰渣子:“听我一句劝,若是不会说话,那这一辈子都别再开口了,另,我家夫人的容貌深得我心,岂是你这种粗布丫鬟可以评头论足的。”
他竟然将翠符当作粗布丫鬟!
此刻温什元丝毫没有察觉到白纱下忱虞那炙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