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玚也在一旁配合着说:“城主,属下第一眼见到少城主,便觉得他眉宇间与您年轻时有几分相似,遂一直不敢出手啊。”
卢宋晁故作不高兴:“聿玚,你这可是在告诉老夫,我已是个年过半百不中用的老头子了?”
“属下不敢。”
“聿玚,你可别忘了,你跟了我二十几年了,我老了,你也年轻不到哪里去。”他转头看了看理石高阶上的陆唐两人,假意摇头作叹,对历掌门说:“经此一事,老夫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想名盛四海,我却要他在我的羽翼庇护之下躲活,我这个父亲当得真是失败,诸位!这些日子,犬子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希望诸位可以不计前嫌,老夫从前和若水千阁交情甚好,川绫又是故人之女,老夫理应替阁主阁老好好照顾她,她师徒二人从前之事,我们谁都难辞其咎,若真要细细算起来,只会伤了和气,这样,彼此各退一步,从前之事权当过眼云烟,也请诸位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日后有用得着几月城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既然权当过眼云烟,便谁都别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
这时,陆川绫冷着脸,悠悠冒出来一句:“呵!你们倒是爽快人,说过去就过去了,可我过不去!你们知道这些年我和我师傅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们受过的毁骂数不胜数,逃过的追杀指不胜屈,你们红口白牙这么一碰,说过去就过去了,可曾问过我和我师傅同不同意?”
众人犯难,若是从前还能与陆川绫杠上几句,可如今她身份已揭露,那可是若水千阁的后人啊,谁还敢肆意言语。
“我师傅已退隐江湖,云游四海去了,此生都不会再现身了,可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师傅!你们口下留情会怎么样?会妨碍你们死后积德吗!”陆川绫从高阶上纵身跃下,走到沈鲤风面前,将其推至一旁,问沈觅摇:“觅摇,我问你,你说我师傅欲对你行不轨之事,若确有此事,你现在可还敢将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陆川绫垂下眼眸,扫过沈觅摇的手背,假装没看到手背上的那两道伤痕,看样子,那两道应该就是小狐狸抓的了。
见沈觅摇说不出话来,众人又议论纷纷,沈庄主顿时觉得颜面尽失,便走上前对卢宋晁作揖道:“城主,是沈某教女无方,事已至此,沈某也无颜再面对各掌门了,先行告辞。”
说完,就转过身欲离开,见沈觅摇未动,就大力拉过她的左臂:“还不走?还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沈觅摇有些吃痛的将手从沈庄主手里抽了出来,“黛蓝!”沈觅摇回头作出一副愧疚的模样唤她。
对此,陆川绫无动于衷。
唐引站在高阶之上,看着沈觅摇方才的举动,确认她就是之前那个,自称素衣教教主惊渡,与自己动手的人,也是那个在黑沽林出手的人,而能与沈觅摇合谋的,便只有萧允岚了。
他又想,阿绫刚才怎么会那么坚定的告诉大家,师傅此生都不会再现身了?他在黑沽林的时候,只说了要去云游,可没有跟她说过再不现身这样的话啊,她为何如此肯定?
惊鹿山庄的人都走了,沈鲤风见状赶紧跑上高阶去找西钥贞,西钥贞也赶紧从柳问真身边跑向他:“你爹就这样走了?”
沈鲤风怕赶不上爹和沈觅摇,来不及解释,便对西钥贞说:“西钥,我先随我爹回去,等家里的事处理好了,我会来找你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这时沈鲤风感觉到西钥贞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你要快些来找我,不然隔得久了,我怕你把我忘了。”
沈鲤风握住手腕上那只抓住他的手:“你也要时时惦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