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族规,非至亲至爱不可救,很显然,两者你都不是,不过在我看来,至亲至爱,无非就是血亲和良妻,所以只要你嫁给我,成了我的妻子,你的命,我就非救不可了,我为你续这一炷香的命,就是来问问你的意愿。”拂许娓娓道来。
忱虞的内脏皆被震碎,有些呼吸困难,她气息孱弱,道:“我已心有所属,也与他拜过了堂……”
“在我看来,夫妻只是一种形式,我并不求什么心心相印,成亲嘛,跟谁成不是成?”拂许淡然的说,“好好考虑一下吧,别忘了,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忱虞思量了许久,那柱香即将燃尽……
“好,我嫁你。”
——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忱虞都像是拂许刚做好的一只木偶,无法言语,没有行动能力,甚至四肢都动弹弯曲不得,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拂许牵着她,一步一步教她学语行走,好在忱虞原本就是会说话会走路的,不过就是笨拙迟缓了些。
她很快便能自己杵着木棍四处走动了,只是自打她来了这竹屋,就再没见她笑过。
拂许并非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冷颜淡语,她那过分的相敬如宾,和刻意的疏离,只是他不在乎,因为他对忱虞没有分毫的感情。
某日,饭桌上,拂许喂忱虞喝粥的时候,忱虞第一次尝试着接近他。
“今日这粥的咸味有些淡了。”其实味并不淡,她只是想提起个话头。
只是她想,一般人都会说将就一下,明日再根据她喜爱的口味煮粥。
哪知拂许看了眼碗里的粥,就直接将那碗粥给倒了,然后就在一旁继续做起了他的木偶……
“拂……拂许?”这是忱虞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拂许不应她,只抬眼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现在我吃什么?”她问。
“你现在是木偶,不会饥饿,不用进食。”他答。
“那你为什么要喂我喝粥?”
“走个流程,方便以后日久生情。”见忱虞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又说:“书上说,一些日常的肢体接触,可以培养感情,书上还说,感情这事,需得循序渐进,所以,我就先从喂你吃东西开始。”
“……”忱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但是她突然对拂许说的那本书很感兴趣:“我说的那本书……能不能给我看看?”
拂许在一旁的木匣里翻了一通,翻出了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扬手扔在了忱虞面前的桌上。
忱虞迟缓的抬手,翻开那破烂书的第一页,只见那页赫然写着——
淮阳训犬籍。
……
夜晚,忱虞端端正正的坐在竹院里发呆,目前她的四肢虽能走动,却仍不太灵活,屈膝抬臂,都慢如蜗牛,弯腰转头她还不会,坐立更是需要拂许的帮忙。
忽然,她听到拂许从屋里走出来,她闻到了一股栀子花的味道,那是她的披风,拂许还专门用栀子给她熏过。
她听到拂许就快走到她身后了,于是她说:“披上就好,不用系了。”往日系的有些紧,有些勒得她喘不过气。
谁知拂许却没做一点停留的直接坐到她身旁,将披风披到了他自己身上:“你不冷,用不上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