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琼和秦姓吊眼公子边走边有说有笑地聊些家常,那樊公子也凑了过来。
“樊兄,你说那李远,到底是何身份?”秦姓吊眼公子侧头问道。
“我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山野出身。虽然学了些文绉绉的词,但行为举止并无什么规矩,不像是大门大户出来的。”
“可之前那个老者,怎么偏偏愿意跟他聊那么久?”
“可能就是碰巧了吧。高人的心思,咱捉摸不透的。正好聊得对上眼了也说不定。”
“也是,我觉得也就是碰巧了。”
“你说,那雷声,说不定,万一,也是碰巧了啊……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人,哪能影响得到天象啊。”
“谁知道呢,当时秦某不知为何,心中竟也有一丝惧怕之意。可这几天细细想来,总觉得味道不对。这马上就入春了,没准正好就赶上了打春雷呢!再加上那老者装神弄鬼,大雪天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乱逛,弄得大家惊惧。”
“唉,也怪不得大家,谁能想到碰上这种事呢,说出去都没人信。回头我也让家中查查,那附近是否有人碰到过那可疑的老家伙。”
“如此甚好……哼,万一最后查明,是那老者故弄玄虚,我秦某绝不会放过他。”秦姓吊眼公子愤愤道。
“那是必然,不必秦家出手,咱丘林盟也不会袖手不顾的。欧阳堂主定会将此事上报给门主,到时派人把五岳城附近翻个个儿。哦对了,那李远,肯定会被定为重点调查对象。哼,到时候,是骡子是马,自然水落石出了。”
“呵呵呵,也是,我都忘了这一茬了。对了,孟姑娘,你和徐雁依,好像是最早结识那李远的,可知这李远一些底细没有?”秦姓吊眼公子忽然想到此事,偏头向身旁的孟疏琼问道。
孟疏琼皱眉蹙眼,想了一会儿,道:
“我与其不是很熟,只知他剑法出众。之前问过他师承,他只是说,从一个路过家乡的老道士学来的。”
“道士?”秦姓吊眼公子一愣,想了一会儿,才犹豫道:“道观的话,咱五岳城附近就有几处,但没听说哪家主持会剑术的。”
“说不定就是个由头而已。是真是假,到时门主亲自审问,还怕他不说不成?”樊公子瞥了一眼正和徐雁依有说有笑的李远,摆摆手道。
孟疏琼笑了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队伍前列却传来一阵喧哗。
……
……
堂主和两名黑衣师兄挺身来到队伍最前方。
夜色已沾染了大半天空,微弱的星光下,几个黑影出现在前方的官道上,挡住了去路。
“我乃丘林盟的欧阳堂主!来者可有要事,还请告上姓名。”欧阳堂主一手按在刀柄上。
一、二、三……李远数了一下,来者均穿黑衣蒙面,手握长刀。一共六人,与丘林盟众人隔着约七、八丈的距离,向他们走来。另有六股气息藏身于树林中并未现身。
令李远惊讶的是,黑衣人的步法,和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武人完全不同。那六人手中的长刀均已出鞘,刀身笔直而狭窄,是从没见过的样式,被右手轻轻拎着,垂向地面。几人走路的姿势如同鬼魂,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好似身体没有一丝重量,也未发出任何声音。
欧阳堂主面色严峻,手中长刀也无声无息地抽了出来。
“不仁楼……”
堂主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新入弟子们虽听清了堂主的话,大半人却一头雾水不知其意。
两个黑衣师兄却立时脸色大变,如临大敌地摆好迎战的架势,手中长枪笔直地指向前方。
“赵兄,这不仁楼是什么来历?”李远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