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舒州矿务局一家很简陋的串店里,韩之锋、滕远、迟三坐在一起喝酒撸串,
“麻痹的,还是这样爽快,哈哈哈,”
滕远喝的兴起,把大衣脱了扔在一边。
回到自己的地界上也不用装个成功人士,滕远身上的痞气十足,挽着袖子一手啤酒瓶子一手肉串左右开弓。
有些出入的人看到滕远和韩之锋都是主动的打着招呼,现在在矿区两人就是传奇。
他们是从混子中走出去的英雄般的人物,他们特殊之处在于他们不是在矿区黑吃黑横行无忌,在矿务局半残的身躯上占便宜迹的。
韩之锋和滕远是自己打下的天下,只是现在矿务局就有近千人在鑫锋和永信工作,而且其中很多人前途相当的看好,这些消息是瞒不住的,这么多的员工把他们的消息扩展的很快。
所以现在有人一说矿区混子如何不堪,有的混子当即反驳韩哥滕哥如何如何,一副与荣乃焉的模样,被反驳者真的没法接话,这两人的所谓功绩不容抹杀。
所以两人一起出现在一家店里后,遇到的人都是热情的招呼着,看到两个活蹦乱跳的两人不容易啊,两人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迟三里外忙活着给两人拿串拿小菜倒酒。
“是挺舒服的,在这里我就那个疯子,不是什么韩董,”
韩之锋感慨道,也就回到舒州是他最松弛的时候,身心得到真正的放松,虽然矿区日趋破败,毕竟还是他们的根基,其实韩之锋他骨子里还是那个矿区的混子疯子。
“疯子,你吩咐,我这次我到鹏城和羊城什么章程。”
吃喝到一半也该谈谈正事了,滕远也知道什么事情有个度了。
“这次你和迟三过去要多带一些人,”
韩之锋在迟三那里拿了烟,迟三给他点上,韩之锋斟酌着怎么说完全了,滕远有时候办事太毛愣,不说明白怕办不明白。
“目的就是一个,找到程国道和罗祥,让他们把我们的QQ放入碟片中,不过,不容易办到,”
韩之锋估计很难,因为这两个货已经把QQ抛弃了全力支持yy,所以滕讯肯定是给他们不少的好处,有些未必是钱,也可能是人脉是交情,这时候就是靠钱砸也未必管用了。
“这两个货电话里是一味的抵赖,说什么他们没说过不下架我们QQ的话,至于还钱连提都不提,麻痹的,我带人收拾了他们,看他们还敢,”
滕远杀气腾腾道。
“不要一味的动武力,在那里是他们的地界,做他们那行的上面没有人罩着早就被严打了,所以只是斗狠不管用,还可能被列为严打对象,”
韩之锋摇摇头不赞成,
“你们去可以动手,但是不要激烈的冲突,而是用我们人手的优势骚扰他们就是了,让他们的生意受影响就行,时间长了他们就要烦了。”
QQ现在还是占据优势的,网吧、论坛、聊天室等地,双方的攻势势均力敌,只是在盗版装机上炽锋被动,所以滕远过去就是打乱他们正常的经营就是了,让滕讯占优势的一条线瘫痪就足以了。
“好吧,”
滕远迟疑了一下,这事他有点犯难,在他看来,这事要拿捏尺寸,这是他最不擅长的。
好在两世为人,韩之锋最知道他的短处,韩之锋转向迟三,
“三儿,看着点你远哥,别让他犯浑。”
“是是是,哈哈,不过,远哥现在心里也有数了,”
迟三笑嘻嘻的。
“疯子,你给我交个底,这次你给我交个底儿,这事多严重,”
滕远还没有看过韩之锋这么慎重的时候,先一条多带人手就不一般。
以往韩之锋都是低调的不想闹大,但是这次却是让他多呆人手过去,可见今日在韩之锋的心里这事很大。
“这么说吧,这关过了你我就是云中龙,如果过不来,也就是风中虎了,”
都是自家兄弟,韩之锋也没再藏着掖着,当然有些是小酒的作用,如果说这世间能让他放松警惕的人很少,滕远是其中之一。
滕远点了点头,他算是明白了,这是他们兄弟经历的最大关口了。
也是韩之锋第一次说出这么明确的话,不需要多高的智商也明白韩之锋的本意。
“都是自己兄弟,我也说个实在话,只是经营的问题我不怕,就是败了那也是技不如人,从头再来就是了,不过在这个神奇的地方经营的事情不那么重要,谁有所谓人脉就能轻易的打败你,让你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真是何等的卧槽,”
韩之锋狠狠的把剩下的半瓶酒干了起身走人,一年多了,在这个夜晚和自己最信赖的兄弟韩之锋吐了吐槽,他的压力多大别人谁知道,也只能在这个日子里这个气氛中泄一下,换过时间他就得闭上嘴自己负重前行。
过年了,韩之锋还得到市里面的店面看看,给值班的员工拜个年,滕远和迟三继续吃喝着。
“三儿啊,这次我们要多带人,人少了怕是不成啊,”
滕远吐出口烟,烟雾遮盖了他的脸色。
“锋哥不是让我们不要太。。。”
滕远打断了他的话,
“那是他不想我们犯事儿进去,不管这事儿,那边我清楚,那两个货人面熟,三教九流的所谓朋友多了,去了后可能街面上的、穿制服的都有人找我们麻烦,让我们滚蛋,那里是鹏城,就像我们在舒州一样,我们找不到任何人帮忙,都是靠我们自己,艹,要不这两个流氓怎么敢,”
滕远进化了,知道仔细的考量怎么能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哥,你说我们带多少人过去,”
迟三咬牙道。
“带二百人吧,和这些矿区的小子们说走一趟一人给一千,要是动手了翻倍,如果进局子费用翻番,来回费用都是我们的,”
滕远估摸出一个数字,不过这让迟三咋舌,到鹏城两百人一起去啊。
“别那个表情,让我们的人分几批进入就是了,不是太扎眼,平时用电话联系,用的着的时候再聚在一起。”
滕远这话一说迟三乐了,园子哥果然也圆滑了,不像过去那样直来直去了。
“迟三,我们跟着疯子走的不容易,还有就是跟着我们兄弟的几百上千人的前程都在疯子一人身上,他要是被难为住了,这些人的工作都要完蛋,看看方才疯子被难为的,”
滕远猛地干了瓶中酒,
“谁拦住疯子的路,我们就干挺他,保住了疯子就行,再难的事儿我们担下来,只要疯子过关其他的好说,”
迟三也闷了半瓶酒把酒瓶一摔,
“远哥,我明白,干了。”
初三初四两天,从舒州出南下的火车接连爆满,铁路局员工说什么也不明白怎么这么多人南下,太不正常了,也难怪一趟火车运载一千人,这是多了多少人呢。
初三韩之锋就返回了炽锋公司,让他意外的是张明秀已经到了公司。
“不是初六回来就可以嘛。”
“我爸我妈看到我拿回去的三千块钱还有年货就可以了,我回去的作用就达到了,”
张明秀轻声道,只是这话里充满了苦涩。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韩之锋也是无语了,张家人重男轻女让他叹为观止。
“韩董,这是这些天的统计数字,”
张明秀递给了韩之锋两页纸,上面记录了大年二十九到昨天的变化。
QQ的注册用户已经过了三十万大关,算是一个不小的成绩,但是度继续慢了下来。
而运营部给出yy的注册用户过了十万,滕讯的网页已经打出了庆贺的通告。
韩之锋看着这张单据很无奈,对方就像牛皮膏药般贴身肉搏,目的就是拖慢炽锋的脚步,他能怎么办。
“韩董,财务部说今天上午年前从舒州打来的两千万已经到账了。”
韩之锋点点头,既然泥潭已经形成,那就要全方位比拼了,钱是必不可少的了。
薛娜和一个二十多岁留着平头戴眼镜的男人聊得很热络。
“今天才初四啊,你就上班了,娜娜,我最佩服你这点,”
这位男人一脸的叹服。
“方旭成,你少逢迎,别是把单位里的毛病带到公司里,”
薛娜讥讽道。
“嗤,改不了了,一入体制深似海啊,都是体制惹的祸。”
方旭成一脸的无奈。
‘四九城的爷们甩锅的本事就是强,自己就是一个溜须拍马的性子,关体制什么事啊,’
薛娜无语道。
“那总得有背锅的吧,反正我不背,”
方旭成笑嘻嘻的。
“没有为领导背锅的准备你混什么体制啊,”
薛娜笑吟吟的说着俏皮话。
“唉,看来我不适合体制,回去我就辞职,到时候娜娜你赏我口饭吃,要不你哥我要喝西北风了,”
方旭成继续贫嘴道。
“行啊,我正好没有司机,一个月五百大元,就是你了,”
薛娜大气道。
“唉,我就是一车夫啊,”
方旭成表示不满。
传来敲门声,薛娜喊了声进来,
一身灰色大衣,深色西装的韩之锋出现在门口,
“哦,你这里有客人啊,”
“我朋友,从京城来的,”
薛娜此时的脸上一丝笑意没有,她的身体不自然的挺了挺。
方旭成注意到了这一点,他转过身看过去,很是欣赏的点点头,韩之锋沉稳大气的模样相当的吸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