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织梦垂了垂眸,对此没发表评论。
坊主那位客人来历不凡,身份尊贵,云织梦虽然知道不多,但隐约晓得,是皇家人。
要说起来,纪家与皇家势成水火,但那人一声令下,坊主一句话来,纪枫鸢不也乖乖的一声不敢吭。
纪家,什么暂居一偶,盘地为王,说到底,也就是自己一家人在玩闹罢了,若是真想寻皇家麻烦,又怎会如此畏缩,不堪大用?
冷笑一声,云织梦又整了整自己的发丝,才起身,道:“出去看看。”
小丫鬟道:“这会儿便下去?这不是还早吗?姑娘还是先歇息歇息,待到时候,奴婢叫您便是。”
“谁说要下楼看台子了?”云织梦嘴角轻勾:“咱们枫鸢姐姐都要走了,莫不是我还不能去送送?说来说去,也是好几年的相识,老朋友了。”
小丫鬟瞧着自家小姐,莫名的抖了抖眼皮,最后也不敢发表意见,只能闷闷的点头:“姑娘说的是。”便在前头领路。
纪枫鸢的房间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看着房间里三口大箱子,还有两个小行囊,云织梦人未到,声先到:“枫鸢姐姐这行李,可是不少啊。”
纪枫鸢听着那声音,便看向门口,见果然是云织梦进来了,眼底掠过一丝无趣,淡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来送送你啊。”云织梦笑呵呵的道。
纪枫鸢蹙了蹙眉:“诚心要送,也该是三日后再送,这会儿便来送我,是否早了些?”
“不早了,三日,谁知道三日会发生何事?到时候,或许我没空呢。”云织梦说得一点不客气,见纪枫鸢表情有些不好了,才对身边的小丫鬟道:“你先出去。”
小丫鬟乖乖的退下。
纪枫鸢看着云织梦,停顿一下,也对自己的丫鬟挥了挥手。
丫鬟离开,将门从外头阖上。
待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二人,云织梦也不端着了,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下,直言:“钟自羽又跑了。”
纪枫鸢眼皮动了动,在八秀坊多年,她自然知晓这八秀坊坊主对她纪家诸多照拂。自己在此地设下联络点,坊主应当是一开始便知道的,但坊主从不过问,只提醒自己一句,万事莫要将秀坊涉及在内。
纪枫鸢答应后,坊主当真是再不插手,自己这些年来隐藏缜密,但对两人,却是无所隐瞒。
一人,便是坊主,二人,便是眼前的云织梦。
云织梦身份不同,说云织梦是八秀坊的台柱子,实则,云织梦与坊主之间,却情同至亲,说是这八秀坊的小主人也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纪枫鸢觉得自己成了八秀坊的一枝独秀,与她站在同一位置的云织梦,也并未对她诸多刁难,只因两人的身份地位,从未对等过。
淡淡的将目光转开,纪枫鸢不置一词,显然对云织梦突然提到钟自羽此人,并未有多少感觉。
云织梦却蹙了蹙眉,声音有些冷:“原本可说是一无所知,但这几日下来,那人的劣迹斑斑,想必你也知晓了,你那位叔伯,不是在衙门做事?想必,那钟自羽的事,你该都清楚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知晓了,便该明白,钟自羽还与两人,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