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虚弱,脉息间断,的确是重伤之势。
柳蔚不悦的目光盯向明悟大师,问道:“何人伤了师父?”
如此重的伤,必定伤自高手之手。
与明悟大师书信深交多年,柳蔚对其也算了解。
明悟大师就是个朴实的老和尚,平日种种地,养养花,敲敲木鱼,念念经,偶尔罚罚贪嘴的小和尚们,有空下山免费给山下村民诊诊小毛病。
这样一位普普通通的老者,守着一个要死不活的寺庙,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引得功夫高手亲自动手?
一旁的小固文愣了一下,呢喃的唤了声:“师弟……”
明悟大师也顿了一下,实际上,明悟大师原本是想佯装无事,与这多月不见的小友寒暄一番,但对方一进来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现在看其这副表情,明悟大师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摇摇头道:“无事。”
“谁伤的师父?”柳蔚再问一次,语气,比上次冷厉更多。
明悟大师沉默一下,对固文挥挥手:“你先出去。”
小固文应了一声,又看看柳蔚,这才走了出去。
禅房的门开了又关,柳蔚一瞬不瞬的盯着明悟大师那仿佛随时都要厥过去的苍老脸庞,便听明悟大师问:“你来找我,定是有事,说。”
柳蔚是有事要问明悟大师,但现在,柳蔚却不急了。
柳蔚没说话,只是看着老者,似乎明悟大师不言明为何受伤,她便不打算就此罢休。
两人对视了良久,最后,是容棱按了按柳蔚的肩膀,示意柳蔚冷静。
柳蔚长出一口气,依旧没说话。
禅房里头,静默良久。
容棱这时却开了口:“今日叨扰,乃是有两样物件,请大师鉴别。”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枚招魂钉,与一串玉质的佛珠。
明悟大师虚虚的靠在床头,仿若枯枝的手,颤颤巍巍接过那两样东西,浑浊的眼睛,仔细着看了好半晌,才道:“招魂钉,乾坤珠。”
容棱蹙了蹙眉,问道:“大师可知晓其用途?”
明悟大师虚虚地点头,正要说,柳蔚突然插嘴:“伤你那人为何伤你,这总能说了?”
明悟大师看向柳蔚,容棱也看向柳蔚。
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柳蔚就是想知道,也可能是因为怀孕了,性子变得焦躁了。
方才为明悟大师把脉,分明感觉出其精气神俱损,这样的伤势,柳蔚敢说一句,寻常大夫决计是不可能治好的。
而明悟大师本身也有些医学底子,虽说粗浅,但自个儿的身子,明悟大师自个儿定然明白。
柳蔚不敢想象,自己若今日不来,会否过几日,便会接到大师圆寂的消息。
深深的吸了口气,嗅到的只是满屋子的药味儿,柳蔚按按眉心,觉得头疼的不行。
容棱皱眉,走过去为柳蔚揉揉太阳**,道:“莫要担心。”
柳蔚没说话,只是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整个人都非常的疲惫。
方才在外面的好心情,仿佛一息之间烟消云散。
明悟大师这个伤势,让柳蔚真的很在意。
但即便如此,明悟大师也未回答柳蔚的问题。
明悟大师手上反复摸着那招魂钉与乾坤珠,语气缓慢的道:“招魂钉……乾坤珠……琉璃镜……天祥玉,几物,乃是一体……”
容棱看向明悟大师,等明悟大师继续说下去。
明悟大师便继续道:“西域相传,西天法华寺,有通天至宝,八宝业火,其火到之处,佛光普照,直通阴阳,有无上之威法……而点燃八宝业火的源头,便是这四样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