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要回答,却被容棱打断道:“阁下年已老迈,在天伢国也身份尊贵,为何晚年,却非要谈及那些旧事。”
“你是我儿子,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老人语气沉重,表情一瞬竟显得有些狰狞。
容棱看出老人的偏执,又道:“你的弥补,恕不接受,你的好意,在下心领,柳蔚如何,我如何,都不是阁下该操心之事,人不能活在过去。今日道一句各不相干,已是最大忍让,还请阁下莫要一意孤行。阁下前程大好,日子顺遂,实在不该为那些不可弥补的旧事,做一些可有可无的挣扎,如此,对你对我,都是负担。”
“我只是想帮你。”老人急切的道:“我就不能帮你吗?”
帮?
所谓的帮,不过也是借口罢了。
柳蔚若当真被带去天伢,他便等同被人截住咽喉,京中会乱,而大乱之时,谁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他也担心届时柳蔚会受伤,会被有心人士拖下水,所以,他竭力而为,与容溯联手,稳固朝堂,守住乾凌帝奄奄一息的局面,只等柳蔚顺利生产,再行他事。
若如今有个地方,能令柳蔚,令小黎,令即将出生的另一个孩子平安无恙,他会毫不犹豫将其送往。
但那个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天伢国。
容时想要的,或许不是报仇,不是整垮整个青云朝,但容时作为推手,的确是利用职务之便,蛊惑周遭其他国家,继而对青云边境造成压力。
容时想利用柳蔚,容棱看得出来,分析得透。
容时所图,或许就只是他这个亲生儿子的一句既往不咎,这一点,容棱也明白。
可那又如何!
一个不配得到原谅之人,用一些阴谋诡计,小恩小惠,就想前事不论,这是否太便宜了!
容棱自认,二十几年人生里,从未有过容时这个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况且,如今领略到了这人的不要脸,容棱更是不愿与其再有多少牵扯。
容棱没有回答老人最后一个问题,决心要走,打开门闩,迈步,头也不回。
老人又摔了一盏瓷器,巨大的声响,令门外的侍卫们神情紧绷,却换不来容棱再次顿足。
坐在石凳上等待多时的柳蔚,此时抬起头,有些困了。
容棱走过去。
柳蔚也站了起来,问道:“解决了?”
容棱点头,垂首看向已经黏到自己腿边的小黎。
小黎立刻讨好的软糯的唤了声:“容叔叔。”然后伸出短胖小手,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