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秋坦白道:“关于,柳家的一些事……”
柳蔚想了想:“若您是说关于杀父之仇,我的确知晓一些。”
纪夏秋定定的看着女儿,一下哑了声音。
柳蔚直接道:“一开始知道时,难免惊讶,后来也就麻木了,明白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已成的事实,便将事都压到了心底,彻底成了心底的事。那时,我不知您仍活着。”
纪夏秋伸手,握住女儿的手。
柳蔚没有回握母亲的手,也没推开,只是这么任母亲抓着,片刻后,吐了口气,声音有些疲惫:“我其实,并不想追溯太多,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过好便够了,您说呢?”
柳蔚灵魂附在这具身体里,对原主的亲人并无太多感情,但眼前的母亲,却是与现代的一模一样,这份感情,真真切切,仿佛隔世再见。
纪夏秋什么也没说,哭了,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柳蔚给母亲擦掉眼泪,说:“父亲的仇,您说报就报,陌以的身子,要仔细调养,您体内的老灶症,也要治,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纪夏秋点头,再开口时,声音也沙哑了:“我做梦都不敢想,你会与我说这些,会愿意原谅我,当初……我不该将你留下,可是我……我……”
这种幸福突然降临的感觉,让纪夏秋哭了好一阵,仍旧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一个好梦,梦得人不想醒来。
……
柳陌以是在晚膳前,再次见到他母亲的。
母亲的眼睛周围是红的,眼睛里还有血丝,鼻尖也是红的,手里捏的锦帕,甚至微微潮湿。
他看得出母亲哭过,但拿不准是为什么,便只好先行沉默。
“你的身子,可好些了?”纪夏秋出声问道,声音因为哭久了,而变得有些怪异。
柳陌以听着,老实回答:“好多了,只是柳大人说,暂时还不宜多下床走动。”
纪夏秋点点头,下意识的用手里的锦帕,又擦了擦眼角,没有擦到眼泪,便放下来,继续说:“以后不要叫柳大人了,没外人的时候,还是叫亲近些。”
柳陌以愣住,稍稍坐直了些身子:“亲近?”
“可想知道你们的关系?”纪夏秋问。
柳陌以当然想知道,但是又莫名的觉得紧张,最后犹豫一下,竟然摇头:“暂时不想。”
纪夏秋懵了:“为什么?”
“娘。”柳陌以攥了攥被子一角,将里头的棉花揉的乱七八糟的,才说:“爹过世那么多年,娘有心想再找个人,儿子是不该反对的,只是您是否应当先将对方带来让我瞧瞧?而非越过长辈,先从晚辈下手?”
纪夏秋看着儿子,一时没懂儿子的意思:“什么?”
柳陌以吐了口气,缓缓道:“柳大人性子好,人也好,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这般好,那他的父亲,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人品贵重之人,若母亲心悦上了,儿子也不惊讶,只是儿子好奇,母亲是何时与柳大人的父亲认识的?是在定州,还是在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