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嗯”了声,等她说下去。
“付鸿达是付老爷子身边得力的,因着没有官职在身,公务就是管辖付家名下各地铺面经营,但这阵子府里出了不少事,他也不去铺子了,成日跟在老爷子身边照料,倒是将一个孝子的名头坐的挺实的,可是这人,问题很多。”
“什么问题?”
“今日去谈借兵之事,本是我与老爷子在说,出来后,付鸿达却跟我强调,借兵之事是如何不易。说句难听些的,这事,他有什么资格发表意见?可他偏偏就要插一脚进来,还有,他来传老爷子的话,说着说着,又跟我强调借兵不易,还说老爷子为此事动了气,请了大夫,这不明摆着就是要我放弃?可付鸿晤他们都没开口让我放弃,怎么他就这么积极?兵力之事,他付鸿达倒成了最关心的那个,这是本末倒置。我们去借兵,是为了排查老爷子实力,看老爷子能否自如指使付家三兄弟,能否轻易撼动三兄弟官职上的事,可老爷子还没消息,付鸿达倒动起来了。”
这么一说,的确很可疑。
容棱问:“你怀疑什么?”
柳蔚将自己的被角掖了掖,说:“付鸿天能为了敛财,跟自己哥哥的女人行苟且之事,付鸿达,也不见得是个老实的,这人再查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
付鸿达抵达千喜坊时,天还没有亮透。
推开一扇扇精致的门扉,他见到了在后院等待他的龟奴阿平,阿平识趣的没有唤人,只趁着清晨的雾气,将人往最里头带。
这个时间的千喜坊,大部分人都在沉睡。
两人一路进到最深处的二层阁楼,刚进阁楼,付鸿达便控制不住的问:“人真的接回来了?”
千喜坊老鸨,因为一桩命案早先被抓进了衙门。
青州府尹落了案,指明老鸨就是杀人凶手,此事,虽还未向外公开,但千喜坊里的人,自都是知晓内情的。
阿平连连点头的说:“案子虽是落了定,但因着没有原告,衙门一时半会儿没有颁刑。没有定刑的犯人,都是宽松看守,我找的人又厉害,这就给劫狱出来了,您放心,没惊动狱卒,都是悄悄进行的,怕是不到天明,还没人知晓呢。”
付鸿达这么听着,也不知放心没有,轻皱起眉。
二楼,老鸨正捧着一杯茶,紧张的望着大门,看到有人进来,她立刻起身,在看到来人时,那张微微发福的脸不动声的僵了一下,冲过去就躲在阿平背后:“你……你骗我,你骗我!”
付鸿达又皱皱眉,挥手让阿平先出去,阿平掰开老鸨掐住自己胳膊的手,匆匆退出房间。
没了掩护的人,老鸨盯着付鸿达,节节后退,浑身抖个不停,最后,她实在扛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主子,主子我当真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只以为人是我杀的,我也承认了,我绝没有供出主子,还请主子明鉴!放我,放我一马……”
付鸿达笑了声,那张平日看着老实敦厚的脸,此刻却生出几丝诡光,他上前拉起老鸨,让她坐下:“你不要紧张,有什么,慢慢说。”
老鸨哭了:“主子,他们是问了我许多事,问我与红妆绿焉到底有什么仇怨要杀她们,我说当然是因为一点红抢了千喜坊不少客人,这两人送上门,我一时怒火中烧,就下了狠手,他们之后就没问了,主子,他们不知道您,我什么都没说……”
“没说就没说,你慌什么。”付鸿达拍拍老鸨的手,这个动作,却只让老鸨抖得更厉害。
付鸿达又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能查出来,现在,我打算先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