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徘看了方若竹一眼,才对冷意道:“烦劳元帅稍等,我与若竹有些话要说。”
冷意也不矫情,起身,就大步出了帐子,将营内留给二人。
待人都走了,秦徘才问方若竹:“你这是做什么,就是不顾自己,也得顾顾茵儿与若彤,有更安生的法子,何乐而不为。”
方若竹的眉头都拧成死结了:“我知此事是我任性,但我有我的用意,你不要多问。”
因为方若竹这不明所以的坚持,秦徘无法,只好同冷意说,由兵护送。
冷意是个爽快人,都答应要送人家回京了,就算人家屁事多,他也没有食言而肥,当即就去安排人马,只是从他远行的步调看来,却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不乐意。
既然要走,自然事不宜迟,人是当晚就安排好的,定的第二日一早就走,冷意亲自护送一截,到城关再回。
李茵与方若彤被安置在另一辆车内,为了掩人耳目,两人都做男装打扮。
李茵有些嫌弃身上的粗布衣服,一直拉扯,却被方若彤按住手背:“你这模样,不是告诉人家,你有异样吗?”
“可是真的难受。”李茵掀起袖子,让她看自己的手臂:“都发红了,我不能穿这种便宜衣裳,穿了就要起疹子。”
方若彤吐了口气,拿出清凉的香液给她敷手,嘴里叮咛:“一会儿就要出城关了,千万仔细些,不能露出马脚。”
正说着,耳边突然听到鼓吹唢呐声,李茵喜热闹,当即掀开车帘,就看到远处一队行亲队伍正往他们这边来。
“有人娶亲。”李茵说了一声,眼睛就盯着那大红花轿不放:“竟是九台之轿,好大的胆子,世人娶亲只用八台,九台乃皇族至亲才有的权利,这是哪家在迎亲,付家吗?”
在青州,也就只有付家有这等逆天做派了。
“大概。”方若彤不关心这些,她只急忙盖下车帘,叮嘱李茵:“不要随意开帘,让人瞧了去。”
李茵却不在意:“不是穿了男装,还束了发吗,瞧了也认不出的,不过那轿子为何往城关走,是要外嫁去临县吗?若去的远,为何不坐红马车?”
通常,远嫁女子,都是出嫁当日,只在城内用轿,出了城就换红车,或是到了码头换红船,这里已经是青州城郊,该是换车才是。
方若彤顺势瞧了一眼,看那行红的队伍步调,就猜到一二:“这不是远嫁,是绕运,通常若女方非在家乡出阁,与夫家三拜前,便要行红轿,绕当地主城一圈,视为行运,是要让神佛认她这个女子,保佑夫妻和顺。”
“还有这个说法?”李茵也就看个新鲜,瞧那迎亲队伍走的慢吞吞的,也就不看了,只还对九台花轿耿耿于怀:“九台轿毕竟不合规矩,等回了京,我就禀明兄长,定要将这付家人好好敲打一番。”
方若彤笑了声:“付家人惹你了?”
“惹我算什么,惹我相公了,我相公不喜欢付家人,我也就不喜欢,这叫夫唱妇随。”她说得洋洋得意,而后又叹息一声:“也不知我相公如今在做什么,想我没有。”
柳蔚现在没想李茵,她谁也没想,只是麻木的坐在红彤彤的花轿内,眼睁睁看着行运的队伍,从西城门,一直敲敲打打行到城外,一会儿还要从城外,绕一个大圈,行到东城门,再回到驿馆。
她今天是卯时起床的,按照容棱制定的路程,等到回驿馆,估计已经是下午未时了,瞧,午膳都备好了,两个食盒,容棱让她在花轿里吃。
真是,太!体!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