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是被噩梦惊醒的,窗外的月都泛着冷意,她看了看时辰,如今还不到寅时。
容棱睡在她的外侧,听到动静瞬间也醒了,男人半坐起身子,修长手指轻揽住她纤柔的肩膀,朝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柳蔚摇摇头,手按住眉心,一边揉,一边说:“做了个梦,有些热,你睡,我出去吹吹风。”
容棱没有再睡,掀开被子,跟她一起下床。
褪去了白日的衣着伪装,夜里,柳蔚穿着白的亵衣,白本就显胖,她这肚子在月的映照下看来,可是大得非常惊人,容棱不敢让她自己出去摸黑乱走,她要吹风,他就陪着她去好了。
两人下了楼,如今是深夜,驿馆清清静静的,没有人声。
后院里有个小凉亭子,容棱为妻子披上一件外袍,看她愣愣的望着天边的月牙,他便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问:“梦到什么了,这般情绪。”
柳蔚回头看着他,身子半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忘记了。”
容棱将她抱得很紧,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没有说话。
柳蔚又说:“但我记得,不是什么好梦,似乎,是有人死了。”
怀孕期间梦到死人,这可不是好兆头,容棱忍不住紧张一下,眼睛看向柳蔚的肚子。
柳蔚也伸手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无意识的抚摸着,一言不发。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一刻钟,怕她吹着凉,容棱提议回去。
柳蔚被他搀扶着上楼,回到房间后,却久久睡不着。
方才那个梦,她的确记不住了,但那梦境给她带来的感觉,她却至今忘不了。
难过,伤心,沮丧,痛苦,这些负面情绪,就像蚀骨的蚂蚁,攀爬在她身上,让她怎么摒除,都摒除不了。
她努力回忆着梦中的场景,却恍恍惚惚,只能看到一片海水……
突然,她脑中晃过一张人脸,那张脸或许已不能称之为人脸,因为那是一张满是白毛的狼脸,可偏偏,那人还长了一具人的身体。
狼人?
这两个字猛地灌入脑海,柳蔚又看清楚了些,那狼人拥有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且,慢慢的正在朝她靠近……
“嚯!”
回到房间睡下的柳蔚再次坐了起来,她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意识到这又是梦,再看窗外的天,发现,此时已是凌晨了,天际,正慢慢的从深蓝,变成浅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