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下意识的又要应一声,却在开口时顿住,不解的望向容棱:“先?”
容棱点头:“我有些事”
柳蔚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你有些事,你不下船?”
容棱沉默。
柳蔚将手里的医志“啪”的一放,来了火气:“容棱,你别逼我生气,我气起来什么样子,你清楚得很,”
容棱皱了皱眉,解释:“事情并非”
“并非什么?”柳蔚到底忍不住发火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凝重的环起双臂:“今天我就把话撂下了,你想撇开我,想都别想,要不一起上岸,要不一起在这船上耗着。经过这次的事,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一个人去我看不到,瞧不见,只能等你生死未卜消息的地方呆着?我跟你说,容棱,你要真敢瞒着我又跑去以身犯险,这日子也别过了,我这就带着小黎丑丑回江南,咱们往后也别见了。”
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容棱立刻起身,过去攥住她的手。
柳蔚把他手甩开,又侧头去看坐在地上,一脸怯怯瞧着他们的儿子。
容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对儿子轻声的道:“先出去。”
小黎怀里还抱着那捣药钟,闻言木了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出了舱房。
房门关上,容棱还在同柳蔚解释。
但柳蔚显然是让这回之事吓着了,她不想重蹈覆辙,不想过阵子再有人禀告她,容棱失踪了,受伤了,或是更严重的
她不想带着孩子,在远远的地方,整日整日为这个男人担惊受怕,她宁愿陪在他身边,和他祸福与共。
两夫妻在狭小的舱房里闹了一通矛盾,容棱显然也有他自己的考量,作为男人,他在有事需出外处理时,自然下意识的想将妻儿安置在最妥当的地方,可柳蔚与他的想法相悖。
争论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一度僵持不下。
半晌,柳蔚也不说了,深吸一口气:“意见一致,你说了算,意见不一致,我说了算,这就是咱们家家规,你听不听?”
容棱动作一滞,犹豫的看着她:“我不知家里有这条家规。”
“那你听不听?”柳蔚语气不改,摆明了以势压人。
容棱:“”
最后容棱还是听了,有些争执,跟讲不讲道理没关系,但跟你晚上是睡床,还是睡甲板有密切关系。
看他妥协了,柳蔚又软下声音,采取打一棍给个甜枣的策略,贴到男人身上,轻轻拥着他:“你可知,他们说你失踪时,我多担心,那几夜,我每晚都做恶梦,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是你”
柳蔚不擅长说甜言蜜语,但偶尔一两句肺腑之言,足够撼动容棱在她面前,那本就硬不起来的心。
容棱回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吻吻她的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