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怀里的女儿,蒋氏回忆的时候很多词都说不精准,因为实在过了太久了,她真的记不仔细了。
可但有些细节,她又记得很清楚,因为对于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常年在家的女人而言,有些画面,看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那黄氏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蒋氏是这么说的。
说完,便琢磨了一下用词,道:“一开始,我以为那是她的夫君,因为他们二人,举止动作都很亲近。”
旁边的孙夫人,立刻像找到证据一般,跳起来嚷嚷:“听到了吗,那个黄二宝,跟我家箭儿根本没关系,她的奸夫是高槐,是那个龟公子!”
这也是孙夫人主动带蒋氏来衙门的理由,她要给自己儿子平冤。
龟公子,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难听点就是龟公,因为哪怕已经从一开始营生的青楼离开,又自立门户,开了一条街的暗门子,当起了高老板,但高槐的起点还是龟公,大家心里不说,暗里地还是叫他龟公子。
在今日之前,小黎没有得到关于黄二宝与高槐有染的信息,蒋氏是第一个说的,因此他也问的很仔细。
“他们怎么亲近了?”
蒋氏脸颊有些发红,无措的看了看自己的婆婆。
孙夫人立马道:“让你说就说,他都不怕害臊,你还怕丢人?”
对一个小孩说那种话,蒋氏到底不愿意,最后她折中一下,咳了一声道:“就是,拉手啊,亲嘴什么的,也摸了腰和胸……”
孙夫人索性直接插嘴:“就是动手动脚,他们是来找我儿媳妇的,可来了人家府邸后门,等人的功夫就搞上了,在那小巷子里哟,又是脱外衫又是脱裤子的,简直淫秽不堪!”
蒋氏很不好意思,拉了拉婆婆的衣袖:“娘……”
“怎么了?和别人有私情,还赖着我箭儿,他们家还有理了?我说了怎么了,那女人就是个"yinwa""dangfu",也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不清不楚,还有脸巴着我家箭儿不放,没见过这么下贱的东西!”
小黎皱了皱眉,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很多语句都无法理解,但他知道,那是骂人的话,于是就板起面孔:“您目睹了他们的有染过程吗?”
孙夫人一愣:“我还用看,光听就知道……”
“那就是没有目睹?您不是人证,可以烦劳您闭嘴吗?”
孙夫人一噎,站起来就想不依不饶,一旁记录的师爷突然咳了一声。
孙夫人动作一顿,到底不敢跟衙门里的人闹开,满面怒气的坐了下去。
小黎继续问蒋氏:“他们找你做什么?”
蒋氏叹了口气:“要银子,那黄姑娘说,她怀了我家相公的骨肉,若是我不想那孩子出生,便给她银子,她以后便不再出现,还说,我已经看到了她现在有了新欢,她并不想与我相公再多纠缠,说只要我给的银子诚意够,他们便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