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令方才也打过瘾了,现在倒是和煦得很,尤其是面对一直有“生意来往”的李大官人。
他拿出了耐心,也不怪责对方出言不逊,只道:“若是没有证据,本官怎会将他押下,李官人,你有两个儿子吧?”
李大官人心中一凛,左右看看,却没在李家的家眷中看到李由,他顿时捏着拳头问:“你们将我幼儿怎么了!”
宋县令嗤笑一声:“怎么了,何不问问你的好儿子,他昨晚,对他弟弟做了什么?”
李大官人这便看向了李宽。
李宽却什么也没说,或许是被打得太疼了,他只是咬着牙在哭,还一个劲儿的往李夫人怀里靠。
李夫人心疼儿子,搂着儿子对宋县令嚷嚷:“我儿淳朴至善,他能对李由做什么?大人不要含糊其辞,你们究竟凭什么说我儿杀人,他从小胆子就细,往日杀鸡都不敢,怎可能会杀人?你们这分明是污蔑!是陷害!”
宋县令一拍惊堂木,大喊一声:“带李由!”
很快,李由就被两个衙役带了出来。
先看李宽这身伤,是新鲜的,伤的血淋淋、温乎乎。再看李由这身上,经过半宿的沉淀,已经没刚开始看着那么吓人了,但他脸上还是很精彩,一只眼睛高高肿起,眼皮都睁不开。
他吸了口气,捂着自己左边肿胀的腮帮子,对宋县令行了一礼:“见过大人。”
宋县令瞥了李大官人一眼,果然,李大官人很震惊,不知小儿子为何也成了这副狼狈样。
“李由,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宋县令扬声问道。
李由瞧了身后的父亲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抱在一起的李夫人与李宽,深吸一口气,他敛眉道:“大人明鉴,小民这身伤,乃是昨夜被人绑架殴打所致。”
“谁绑架予你,你可知晓?”
李由点头:“回大人,绑架小民的三人口称,他们是受我大哥,也就是李宽之令,要将我……斩草除根。”
“你胡说!”李由话音未落,李夫人就疯了一样嘶吼着,然后她放开李宽,站起来就打李由。
李由身边的衙役立刻将李夫人拉开,李家来的奴婢,急忙三三两两的去把自家夫人搀扶住。
被拉远的李夫人还在挣扎,同时,狠狠的瞪着李由,咒骂他:“我李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儿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早知有今日,在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该把你轰出去,轰出西进县,轰出白山洲,你这个小孽种,你这个狗杂碎……”
“够了!”李大官人忍受不了夫人这发狂失控的状态,狠骂一声后,他直接看着李由,问:“你说的是真的?你大哥,要害你?”
李由知道今日他站在堂上,与李宽打对台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并不怕父亲的质问:“大哥的人绑我走时,西街掌柜与我一道,父亲大可问他,是否有此事。”
李大官人还没说话,李夫人已道:“就算真有人绑你,你凭什么说是你大哥做的!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