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逛了近一个时辰,千孟尧对护卫们道:“先把东西送回去。本王在前面的茶亭等你们。”六
个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一人站出来道:“属下不敢离开王爷,这些东西,让店家送回府也……”
千孟尧脸上荡出笑意:“现在连送点东西都不愿意了?”
护卫们一噎,忙低头道歉:“属下不敢,属下是想……”“
明白了。”千孟尧语带自讽:“本王什么事儿,轮得到自己做主了?行了,你们愿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将东西扔了都成,本王还敢斥你们不成?”
这话是越说越严重了,几个护卫头上汗都出来了,几人再次来了个对视,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领命道:“那还请王爷在茶亭稍后,属下们去去就回。”
千孟尧这才不阴阳怪气了,转过身,直接往茶亭走。
岳单笙跟在他后面,直到两人皆进了茶亭,六个护卫才提着东西紧忙离开。
等他们一走,千孟尧又从茶亭走出来,模样轻漫的往衙门方向去。岳
单笙手里还拿着那串糖葫芦,看着千孟尧的背影,忍不住轻笑。
那笑声很微弱,但千孟尧还是注意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对上了岳单笙微弯的眸子,他惊奇的道:“哟,还会笑呢?”岳
单笙又崩起脸,恢复了平日不苟言笑的样子。千
孟尧轻哼一声:“有什么法子,不将人支开,哪里敢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我的处境,你也不是不知道。”岳
单笙没回答,他一直觉得千孟尧不简单,因此始终堤防着,害怕稍有不慎,掉进他的陷阱里。千
孟尧似也不需他说话,只自言自语起来:“昨个儿我见了你那位朋友,姓钟的那个,身体很不错,你可也去瞧过了?”
岳单笙眉头一皱,嘴唇抿紧:“你见他做什么?”
千孟尧回头看他:“激动什么,他不是就住在容兄府中,顺道就瞧见了,听说,他与你感情还不错?”
岳单笙脑子飞速旋转着,过了一会儿,他冷冰冰的道:“不熟。”
千孟尧挑了挑眉:“哦?”岳
单笙不耐烦的道:“无须炸我,想知道什么直问便是,能回的,我会回。”岳
单笙很清楚容棱和柳蔚的为人,他与钟自羽关系复杂,其中牵扯了早亡的妹妹重茗,千孟尧与柳蔚夫妇又不熟,柳蔚他们不可能随便将他与钟自羽的纠葛告诉千孟尧。
那么千孟尧故意说这些话,便只有一个可能,在炸他,甚至他昨日是否真的见了钟自羽,都是未知。岳
单笙挺烦的,觉得没完没了,索性将手里的糖葫芦扔了,开门见山的跟千孟尧直说起来。
千孟尧看着地上沾了灰的糖葫芦,嘴角始终勾着,半晌才说:“一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很容易影响你为本王效力的心,本王只是想杜绝一些不好的情况发生,你何须生气。”说到这里,他又转了转眼睛,突然问:“还是说,姓钟的朋友不是外人,本王才是你眼中的外人?”岳
单笙嘴上没回,心里却脱口而出——对,没错,你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