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并无鲛人。”容棱搁下纸笔,视线转向柳蔚:“但鲛人珠,存在。”柳
蔚微楞一下,看向他:“你也知道?”
容棱语气有些清冷:“这很奇怪?”柳
蔚笑了声,忙走到他背后,手挽住他的脖子,细声道:“你博览群书,知道也正常。”
这个吹捧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容棱的表情还是一板一眼,但神态明显舒缓不少。小
黎目光在娘亲和容叔叔间转了好一会儿,见两人都不说了,忙急躁的问:“那鲛人珠到底是什么?”
“桀桀桀。”珍珠突然出声,且鄙视的哼唧起来。
小黎听完,惊讶极了:“什么,连珍珠都知道?药?还有这种名字的药,我可从未听过!”“
不是药,或者说,不完全是。”柳蔚解释起来:“鲛人乃是先古传说中,生活在海洋深处的水族,数千年前的人类,对海洋的探索一窍不通,他们将海中一类水生哺乳动物错认为人鱼,以讹传讹之下,拥有奇怪上身,与宽大尾鳍的儒艮,便成了古人口中的鲛人,鲛人最初的出现只是民间流传的流言,但通过这个神秘的流言,人类衍生出了无数幻想,在不同的朝代,均有不同的诗人、词人,对此展开臆想,渐渐的,长相其丑无比的儒艮,便成了温柔美丽的人鱼,他们甚至拥有很多能力,泣泪成珠,绡纱成绢,其实这些不过是先早人类的妄言,人鱼并不存在,鲛人也不存在,儒艮倒是一直存在。”小
黎听得一头雾水:“那鲛人珠……”“
儒艮的眼球,一种极具药用价值的蛋白生物。”
“生物?”小黎愣住:“活的?”
“寄生物。”柳蔚道:“儒艮常居深海,它们浑身是宝,食肉榨油,骨可雕物,皮可制革,而眼,则可入药,这个说法并不常见,我也是在家中一本医书孤本上偶然瞧见,儒艮的眼廓较宽,里面易滋生活物,而这类寄生物吸收了儒艮皮下组织的营养,经过后期培育,能形成为一种有效的混合型蛋白元素,此类元素,用于某些器官癌病上,有奇效。”
小黎听出了几分,他又拿起那张黄纸,问:“所以这里面提到的鲛人珠,便是儒艮的眼睛?清风镇有?”“
不一定。”柳蔚道:“我口中的鲛人珠为儒艮的眼珠,但其他人口中的鲛人珠,并不见得也是这个。”
她说着,看向了容棱:“你眼中的鲛人珠,是什么?”容
棱说,鲛人不存在,但鲛人珠存在,柳蔚不记得自己与他说过这类话题,也就是说,鲛人就是儒艮的说法,仅限于她,或是她所在的现代概念中,但容棱不是现代人,他生于古代,在古代人眼中,鲛人珠就是人鱼的眼泪,但容棱又说,没有鲛人,只有鲛人珠,那么他对鲛人珠一词,又是怎么理解的?他的理解,与这封密信中的理解,是否一致?容
棱站起身来,直接出门,隔了三间房,敲响了那扇房门。开
门的是纪南峥,睡得迷迷糊糊的老人家披着外袍,开门看到门外是他特不待见的外孙女婿,板着脸问:“有事?”容
棱湛黑的眼眸看向老人家的身后。
纪南峥回头,看向了容棱在看的方向,是他房间的圆桌,桌上有一摞小山似的书册,这都是他昨日逛书斋买的,没办法,职业病,看到书就爱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