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才明悟,忙点头,又上前拉住柳蔚的手,亲切道:“既是席儿、想儿的朋友,便是我们云家的朋友,一路辛苦了,快些进屋歇歇脚来。”柳
蔚对慈祥的长辈向来态度很好,她先道了谢,而后便提到自己的外祖父还在车里。
纪南峥下车时,怀里抱着小曾孙女,身边跟着小曾孙,两个娃娃配一个白发白须,慈眉善目的笑脸老人,妇人一看便心生好感。然
后再看,等等,再看看,唔,再看一眼……好
像,有点眼熟?“
这不是……是……”“
母亲,是太傅,纪太傅。”云想忙道。妇
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道:“老,老师?真是老师?”
纪太傅桃李满天下,在这京城,不是他学生的,你还真找不到几个。
妇人原本对儿子女儿带回来的新朋友很感兴趣,毕竟前几日儿子才寄信回来,说这次带回的朋友也是杏林中人,且医术高超,能文能武,云家乃医术世家,对同道中人,自然百般欢迎,因此妇人一开始便把眼睛盯在那两个年轻人身上不放了,可这会儿,她什么都顾不上了,致仕三十年的前太傅纪南峥回京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爆炸的吗?秦
氏与应氏相携赶来时,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客人们都被安排进了前厅,秦氏是云楚、云觅的生母,因为深知一双儿女的调皮性子,因此儿女出行的这几个月,她面上不显,但心里是最担心的。应
氏与秦氏关系最近,知道她思子心切,陪她一顿好走,却在刚踏进前堂时,先听到她家三弟妹嘻嘻哈哈的拌嘴声。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老师怎的还记得?当时啊,就是云辞那傻子骗我,明明说好替我写题,可谁知道,他做的题全是错的,害我也跟着全错,让老师罚我站了两个时辰不说,回去让我娘打了一晚的手板心,可委屈死我了。”
之后便响起云想无奈的制止声:“三伯母,您这么说三伯,三伯知道了可要生气的。”
“他还好意思气,我说他傻子还错了?”
应氏听得一头雾水,迷茫的望着身边的大嫂。秦
氏也不明所以,两人面带狐疑的进堂,就被眼尖的云楚一眼发现。“
娘!”
云楚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她的母亲。秦
氏也满脸柔和的回搂住女儿,同时抬起头,往屋内看去。
就见因为她们的到来,屋内的谈话声暂时停止,而拨开人群之后,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正坐在首位,一脸慈和的朝他们微笑。
秦氏眨眨眼,再眨眨眼,又眨眨眼。应
氏目瞪口呆,持续目瞪口呆,依旧目瞪口呆。
半晌之后,只听老人轻轻一笑,问候道:“不认得了?”
秦氏、应氏这才回神,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中年妇人,这会儿却愣是让老人家那长辈似的眼神盯得满脸涨红,憋了一会儿,没憋住,两人疑问又慌张的同时喊了声:“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