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着下头跪扑一地的官员们,终究再找不出借口。下
头,六王还在满头大汗的盯着前方高墙,奏折已递过去快两刻钟了,信中他言辞恳切,字字泣血,直言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更明言若皇上肯放他一马,他愿立即挥散兵马,让今晨发生的一切,随风飘散。六
王很紧张,他双手紧握,问向身后的士兵:“奏折拴好的吗,确定交到守城兵手上了?”
之前上去送折的士兵恭敬的回禀:“是,小的亲眼所见,守城士兵的确接过了奏折。”“
那怎会这么久!”旁
边的亲信劝道:“听说已惊动了辛丞相,老丞相一贯对王爷有所成见,怕是他从中……作梗……”
六王咬紧牙关:“只看本王这个同胞兄弟,在他眼中,是否还有分量了。”
又过了一刻钟,城墙上还是没有动静,六王按耐不住了,几次想上前询问。可
再过去一点,就到了守城兵的射程之内,亲信拦着不让他去,众人只能一等再等。
直到半个时辰后,城墙上终于有领兵高声振呼:“皇上宽宏!言,叛军作乱,兵临城下,死不足惜!却终怜众将非辜者,故尔若肯束手,放仗,一概从轻,至于主者,罪当万死!”六
王怔怔的听着这宣判一般的高言,只觉头晕眼花,呼吸困难。
皇上,竟真要杀他?在
他放下颜面,解释得如此清晰明确时,他却还是……执意要他性命……
好,好得很。生
于帝王家,本就没什么兄友弟恭,如今撕开彼此伪善的面孔,真容相见,岂非痛快!而
既你不仁,便莫怪我不义!
打不过又如何,生死已在眼前,不若豪赌一场,胜了,拼个锦绣前程,败了,大不了人头落地,又有何惧!六
王是真的给气到了,人就是这样,别人对你的好,你习惯了,从不当回事,可有一日别人不对你好了,你又觉得对方背叛了你,欠了你。享
受别人的好,不赋予相同回报,理所当然的接受,又放肆狂妄的嘲讽。
怎么,天下世人皆你娘?柳
蔚在后面也听到了这声皇命,她眯起了眼,不禁低声道:“原以为会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了?”
岳单笙也颇为惊讶,要知道此事说白了就是个误会,只要六王能与皇上见上一面,或者六王的任何“自己人”能与皇上见上一面,此事都有说开的机会。可
偏偏,不过是两次的从中作梗,事情竟然就落实了?弯
弓射箭,阻止皇上与六王面对面,乃其一。
提前准备一封模仿六王笔迹书写的请战书,替换可能出现的奏折,乃其二。至
于其三,却是要动用容棱所领的先头部军,该部军会像之前从天而降,帮助御前军击退六王府三十精锐,又冒充御前军闯入六王府,大肆捣乱,兵戎相见一般,再次故技重施,在六王下次再想向皇上投诚时,直接以御前军的名义,率兵起战,趁着兵荒马乱,将六王叛乱作实,再不容他有丝毫反驳!
然而,还不到容棱出场,皇上竟然就下令了。
这可不容易,昨晚商量的时候,千孟尧就特别强调过,皇上待六王素来宠爱,恐怕并不会同意诛他。可
现在……
惊喜来的太突然,柳蔚还有点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