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眼里淡然的神色就变成了震惊。
“你们怎么在这里。”琴墨到底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恢复了震惊,转眼又变成了柳子衿习惯的样子。
“来这里看看你。”江景云锐利的眸光直直的盯着琴墨的脸,眼神微凉带着审视,就在琴墨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眼睛一眨转移了视线,“能在这里碰到你还真是巧。”
江景云的话里有话,但是琴墨偏偏又开始装傻,权当听不懂江景云的话。
“景云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是来寻你们的,只不过半路上看见了这里有人这才过来瞧瞧。”琴墨语气无辜,表情也显得极其真挚,若不是两人目睹了一切还是有八九会被他蒙混过去。
这边柳子衿与江景云能沉得住气,但是躲在门外偷听的白安平却是沉不住气了。
“琴墨,你这小子,小爷竟然不知道你这人说起谎话来居然大气都不带喘一口的。”白安平近的怒气冲冲,门口的帘子被他用力撩了一下,发出了沉重的一声闷响。
阿慎与安阳也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安阳面带好奇的看着那个大言不惭想要血洗第一庄的琴墨,而阿慎则是沉默的走到江景云的身旁去请罪。
“白公子何出此言,琴某做了何事,又怎么会说谎。”琴墨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白安平心头咯噔一跳,但是仍是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看向白安平。
不过若是细看还是能看见他轻轻颤抖的指尖。
“你这小子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安平气极反笑,双手抱胸看着琴墨,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与他脸贴脸道:“怎么样,那个扬言要血洗我第一庄的不是你?”
“不是。”
“好你个不是。”安平一拳挥上他的脸,琴墨一时躲避不及,就这样硬生生的承受了他一圈。
脸上登时就从出现了一个隐隐带着血丝的红印。
“下手真狠。”琴墨抹去嘴角的血迹,笑着说了一声,然后在白安平下一拳挥过来之前伸手拿起了自己的软鞭,倒退一步,戒备的看着几人。
柳子衿面无表情的看着琴墨,余光却被桌上的那副画作吸引了过去。
“云世子,柳小姐,白少主,现在这里就只有琴某一人人少势单,琴某也就不与几位扯皮了。”琴墨冷哼一声,重重的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
鞭子撕裂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坠地又是一声轻响。
但是偏偏在场没有一个人害怕他。
“琴墨,你来第一庄到底要做什么。”柳子衿看着脸色突然变冷的琴墨,问道。
“还能做什么,觊觎他们的镇庄之宝。”琴墨冷哼一声,摆出了一彻底撕破脸皮的架势。
“真的吗。”柳子衿轻笑两声,将手轻轻搭在几乎暴走的白安平身上,一双灵动而清澈的眼睛是不是上下打量着一脸冷意的琴墨,更多的则是将目光放在了桌上那副半干的画作上。
画上的美人长发半散,一声白衣侧卧在红樱树下,眉目如画,身旁还放了一张琴。
“所以你到到底想要些什么呢。”柳子衿轻轻的拿起桌上的那幅画,仔细的打量着,一边打量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琴墨。
琴墨此人她相识已久,生性自由不喜名利,出身又富贵,什么样稀奇古怪的玩意没有见过,又怎么会为了区区身外之物大动干戈的讨伐第一庄。
“想要什么?”琴墨嗤笑一声,目光落在柳子衿手上的画上,显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紧张,“想要的自然就是第一庄珍藏百年的镇庄之宝。”
“真金白银,武功秘籍,绝世神兵,哪样不是世人的最爱。”琴墨轻哼一声,眼尾轻轻下耷,倒是没有他所展现出来的那样豪气。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第一庄的镇庄之宝可不是那些绝世宝物,而是一盒普普通通的胭脂。”安阳嗒然出声打断他们的话,说话间还轻轻的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甲,仿佛上面开出了花,说完还抬起头来无辜的看了他们一眼。
胭….脂….?
琴墨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一会见忘了维持脸上冷峭的表情,显现出一种糊里糊涂又不明就里的表情来。
“怎么会是胭脂!!!”琴墨松开手里的软鞭,泛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脸,像是要从上面看出什么破绽来
只可惜,安阳说的话是真的。
第一庄的庄主大小就是一个风流才子,当年为了庄主夫人还沸沸扬扬的闹出了许多事情,到最后才抱得美人归,而庄主夫人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就理所当然的被他当做镇庄之宝供奉了起来。
只是那件礼物好死不死的就是一盒胭脂。
“这个你得问我爹。”安阳摊摊手,一脸无辜,心里却是在悄悄的打量着琴墨整个人。
目光清澈,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脑子也像是缺根筋的样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无恶不作会是为了一件宝贝就要血洗第一庄的人。
看起来到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安阳看出来的事情柳子衿自然也是能看出来了。
“琴墨,这姑娘是谁。”琴墨对于他真正的目的闭口不谈,柳子衿也只好曲线救国,从他刚才做的画上下文章。
“听说你的未婚妻失踪了。”还没有等到琴墨说话,江景云就先她一步开了口,“但是堂堂秦国宰相的女儿失踪又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更可况景云听闻秦国宰相甚至疼爱唯一的女儿,所以…”江景云说着锐利的眸直接看向了琴墨的脸,犀利的眸光似有似无的盯着他的眼睛,漫不经心的道:“更可况景云还听闻有不少名医曾经入住宰相府。”
望月楼的消息网络遍布各国,只要是江景云想要去查的消息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么说来,丞相府的小姐是染了怪疾?”柳子衿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将目光落在握着软鞭垂着头的琴墨身上。
琴墨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什么,但是从他的反应看来江景云的推测完全是正确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来找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拐这么大一个弯来第一庄呢。”柳子衿眉头轻轻的一蹙。
“因为你治不了。”琴墨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喑哑的不像话,“真的治不了,云世子说的名医全都是从漠北请来的大夫。”
“但是全部都束手无策。只有一个年逾古稀的大夫在临走之前对我说第一庄有药。”
“那是几十年前他的师父赠与当时的第一庄庄主的,但是的庄主,大概就是白少主的爷爷罢,听说要将她当做镇庄之宝一直传下去,当时又恰逢药仙老人托我给你送信,我就来了京城,不过倒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碰见第一庄的人。”
“也许是上天怜我,这才让莲儿有了生的希望。”
琴墨说着脸上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声音也越发悲痛,好不容易说完了原有,琴墨才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哑着嗓子道:“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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