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墨清清喉咙,看着环着胸站在他面前的五人,才慢慢的开了口。
“在秦国有一个小姐,很聪明很漂亮,她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是要好。加上自小又定了亲,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不过后来随着两人越长越大,两人之间也出现了第一次的分歧。”
“什么分歧?”安阳问道。
“你别急。”琴墨道,声音不高也不低,脸上带着回忆的神『色』,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段回忆当中,“小姐出身富贵什么样对的稀奇玩意没有见过,但是却偏偏被一个机关造物夺取了心神。”
“也是,那机关造物的东西实在是太过精巧了,做出的玄鸟不仅神似而且还会飞。小姐的父亲就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到了心坎上,但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同意她的请求。”
“所以那小姐便将目光放到了青梅竹马身上”说到这里琴墨的表情变得忏悔起来,眸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受不了小姐的请求,就悄悄的帮她离开了家。至此再见,就是昏『迷』不醒的小姐。”
“那个男子就是我,而昏『迷』不醒的小姐就是我的未婚妻,她不是失踪了,而是沉『迷』于机关造物而损了心智,至今还昏『迷』不醒。”
琴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对的表情平稳对的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故事,而他只是复述过来,不过他的手却是一直在微微颤抖,看得出情绪很不稳定,甚至还有点激动。
“所以这就是你想来攻打第一庄的理由?”柳子衿眉梢一挑,看着一脸愧疚的琴墨问道。
琴墨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之后就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手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软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在内疚吧。
“所以你是想要那什么劳什子金丝铁线草?”听了老半天安阳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厮想要的就是他们那日找出来的金丝铁线草。
“正是。”琴墨一听金丝铁线的名字眼前就一亮,激动地抬起头来看着安阳的脸:“就是那金丝铁线草。”
“你早说是金丝铁线草就好了,为什么要非这样大的周折。”柳子衿看着琴墨,一脸的不解。
在她的印象当中,琴墨此人甚是聪慧,不说过目不忘,至少一目十行是做的到的,没理由记不住一颗他这么上心的草的名字。
“那也得要他的手下能记住才行啊。”安平在旁边嗤笑一声,语气微软,没有了刚开始针锋相对的尖锐感,“那群蠢货跑到第一庄前来叫嚣这让我们交出金丝铁剑。我还寻思什么是金丝铁剑,还巴巴的拿了好多把好剑出去。”
百安平啧啧几声,一脸鄙夷的看着脸『色』不好看的琴墨,忍不住又嗤笑一声道:“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下属,蠢到一家去了。”
白安平现在说话仍旧是句句带刺,但是却又是句句实情,琴墨反驳不得,就只好将头垂下去不再讲话。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尴尬的不行。
但是白安平仍旧是步步紧『逼』,向前一步,死死的盯着琴墨的脸,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开口说就好,何必大动干戈,闹得我们都不愉快。”
“我只是想着能成为镇庄之宝的东西又怎么会简单,就算不轻易示人那也必定是视为珍宝的东西。”琴墨的声音有些低,听起来情绪消沉,“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是挺好,第一庄半隐多年,小爷我自打出生以来还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场面,若不是家中爹娘不在,你怕是早就被我娘扎成筛子了。”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要杀要剐,琴某绝无半句怨言。”琴墨抬起头来看向几人,嘴角一抿扯出一个绷直的弧度。
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整个人突然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谁要杀你刮你了。”安阳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杀皇亲国戚的罪名第一庄还担待不起,是吧……六皇子殿下。”
安阳的声音尾音上挑,毫不留情的点出了琴墨的身份。
“……。”琴墨照常无语,没有一点反应,淡然的就好像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琴墨,你何必有这样大的负担。”柳子衿出口道。
“意欲抢夺他人珍宝,派兵围堵就已经…。”
“你想这些干什么,左不过一条干草,在第一庄的地位都没有娘亲的胭脂地位来的高。”琴墨脸上的内疚都快化为实质了,安阳无法只好出口安慰道。
“早知道你要的是这没用的干草,直接跟小爷说就好,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安平很难铁不成钢的说道。
“行了,别在这里杵着了,有什么事咱们回第一庄再说。”白氏姐弟脸上的表情已经松动了许多,柳子衿也适时走上前去,打破了这里尴尬的气氛。
“子衿说的有理,琴墨兄你也不必如此内疚。”江景云道。
“行了行了有事回去说,小爷我累了。”白安平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这里,步伐迈的极大,不过一会就没了踪影。
“阿慎,你将这些『药』拿去分与他们。”安平走后安阳也抬脚就要往外走,一只闷着头的琴墨则是被江景云强制带了出去,不过临走之前柳子衿还是记起了琴墨手下那一票中了毒的可怜暗卫,只好嘱托琴墨将要给他带出去。
“是。”琴墨应声,然后就去寻那群人了。不过就算是寻到了那也是昏了不省人事的数百人。
几人磨磨蹭蹭的一路进了第一庄。
安阳一进第一庄就离开他们独自离开了,只留下闷着脸的安平陪着他们。
此时恰逢下午时分,太阳仍就是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几人这一路回来的功夫身上就出了一层黏腻腻的汗,十分的不舒服。
等江景云三人带着琴墨到达花厅的时候,他们几人就只想喝上两口水,而不是讲话。
而其中的东道主则是十分好豪气的让家仆搬了几块冰放在屋内,还贴心的给众人上了冰粥。
“哎,我说,你这事预谋多久了。”吃了几口冰粥好不容易缓过神了,白安平就立马生龙活虎的问道。
琴墨毕竟是皇子,经过这一会的沉淀他早就缓了回来,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柳子衿熟悉的琴墨。
眉眼风流带着笑意。
只不过微微紧紧攥起的手还是诚实的暴『露』了主人的心思。
“见到你的第一面。”琴墨平静的说道,“以前因为第一庄半隐的关系从未想过与第一庄大打交道,更何况你们还是江氏的势力。”
“那为什么现在开始攻打这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第一庄庄主是江湖第一高手,琴某自知不敌,所以才一直在打探消息。”
“在得知第一庄内只有令姐一人之后,这才开始蓄谋,恰逢警钟后妃作妖,这才给了我契机,真是没有想到景云与子衿会亲自前来。”
“一步错,步步错,当初就该再谨慎一点。”琴墨说着摇摇头,似乎是极为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