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然正巧从外面拎着保温饭盒进来,见苏代嫣醒了快步走到她旁边扶她坐起来,然后从床尾拿出桌子架起来,把饭盒里的稀饭倒到碗里。
陆景然把勺子递给苏代嫣,她接过拿打着吊瓶的右手吃着,把受了伤的左手搭在盘腿的膝盖上,低头一声不吭的喝粥。
苏代嫣烧已经退了,这会脑子飞快的转,她知道陆景然要开始兴师问罪了。
衰竭的事只要不做彩超全面体检,光拍个CT看不出来,这个她还能瞒一瞒。
可是,她为什么跑去无想山,怎么跑倒岩洞里去的,左手手掌那么长一条口子怎么说,说伤口是摔得,自己去放松吗?
有点假。
陆景然看苏代嫣一声不吭闷头吃饭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碗见底,陆景然又给她倒了碗,才尽量不显示自己的生气说:“怎么上去的岩洞。”
苏代嫣唬起别人一套一套的,到了陆景然这却怂的不行,她不敢看陆景然,喝着粥含含糊糊的回答:“脚滑滑到崖边挂着了,要抓不稳了就甩进去了。”
“那手上怎么回事,医生说已经结痂一周了。”
“嗯,就不小心,玩的摔了。”
陆景然皱眉:“医生说是你拿刀自己划的,代代,抬头看着我说,怎么弄的。”
苏代嫣哪敢看他,就低扎着头继续喝粥。
不解释表示肯定。
陆景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苏代嫣,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的语气很无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南京,为什么要自残,为什么总是不会照顾自己,为什么总是叫人担心。
苏代嫣喝完粥,慢慢腾腾靠在床头看自己的手,犹豫了好一会,才声音很轻带着点乞求的说:“哥,我不想说,你别问了好吗。”
伤成这样还要瞒着他,那如果他没派人跟着会是怎么样,陆景然想都不敢想。
他一下就生气了,声音都高了起来“苏代嫣,没有结果的事情再怎么做都不会有结果,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又生气了,不可爱啊不可爱。
苏代嫣这才转头看他,陆景然冷着脸,明显看得出就在气头上,苏代嫣却轻轻笑了笑,认认真真的对他说:“哥,这世上任何一件事情我如果提前知道是错的,我都绝对不会去做。”
“唯独你,只有你,错了我也心甘情愿,死了我也在所不惜。”
“你知道的。”
陆景然静静看着她,没说什么,半晌,起身出门。
苏代嫣没法挽留,看着陆景然离开的背影,就像无数个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