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放弃,还表现在了另一个方面。
这几天因为不断的用陆景然的名字做刺激,想起来的记忆碎片和飞机上想起来的那些,加起来并不多,但是拼拼凑凑,有两个连贯的片段。
一个,是她坐在垫子上,趴在客厅茶几上做卷子,写的是数学必修一的专题训练,而陆景然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万历十五年》。
她那天好像是放假,想出去玩,但是中途下起了雨,没办法只好待在家里,刚巧陆景然公司没事回去的早,见她无所事事,所以逼着她做卷子。
内容不难,写的很快,苏代嫣写完却装作没写完,趴在茶几上,借陆景然手上的书,挡住他的视线隐藏自己,悄悄观察着他苍白有力的手指。
这段记忆想起来的时候苏代嫣缓了好久才缓过神,心里的激动快要冲破胸膛奔向天边,手指激动地抖了好几个小时。
没办法,想起来的这个片段,实在意义重大。
这说明她跟陆景然早在她16岁高一的时候就认识,或者更早,而她爸妈东忙西忙的那些时间,都是陆景然在管她的学习还有生活,而且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陆景然了。
九年,怪不得第一眼就熟悉。
这段记忆是在第一次跟魏袁媛看综艺的那个晚上想起来的,因为这个,她一整晚都没有睡着。
她当时很想跟陆景然打个电话,就是想听听陆景然的声音,什么目的都没有,只想听他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自己失忆之前对他一直是卑微的姿态,所以从第一段记忆浮现在她脑海之后,就有一种很纯粹的痛苦顶替了偶尔的恨,持久的刺痛她的心脏。
她那晚流了很多眼泪,但是那个电话,终究是没有打出去。
相比较第一段记忆,第二段记忆就要普通的多。
是关于一段石室的记忆。
石室两边是一副接一副的壁画,但是那些壁画很特别,都是在前一幅的基础上加以补充,而且没有上色,只是线条。
那石室很暗也很长,照明的只有她头戴的灯,她只想起来她看过几幅之后就跑了起来,并且笃定的知道前方必然有两幅最终成品,然后却没有跑到,剩下的就死活都想不起来了。
而她为什么出现在那样一个诡异的地方,有什么目的,那些壁画到底是什么意义,通通没有答案。
她后来也在网上查过这种渐进性壁画,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但是却毫无进展。
只有这两段记忆能给她完整的心理活动和记忆重现,其他的要不就是些片段,要不就是些单个出现的对话,没有用也什么都联系不上。
她彻底不做噩梦了,陆景然那边没有合适的契机也不能步步紧逼,现在这只能借点刺激想起来一些事,虽然痛苦,确实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不过这样一星半点的想起事儿来的过程实在太过缓慢,苏代嫣必须给自己找个大刺激。
没有刺激,得制造刺激。
而最近最大的刺激……
苏代嫣正想着,放在旁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弹出了一条信息。
苏代嫣翻身趴在床上,把刚才魏袁媛给她的颈枕垫在下巴下面,点开那条信息看起来。
天下第一帅:“警察在处理了,有进展他们公司会通知你们的。”
这人是常奕鸣,跟这次出事的航空公司有点关系,苏嫣绕了好几圈,才从塔夫茨的同学手里要到了他的微信,问了问飞机被人恶意操控的事情。
不过,这不是她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