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远看上去对这个话题还比较感兴趣,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遗祸千年。”
“不会。”陆景然没有那么轻易被激怒,他仍是镇定自如:“你大可放心。”
“你舍得?”
来这世间走了三百年,江河大川他都看过,人情冷暖也有所体会,人间事不过是些繁杂琐碎,时而有用,然而大部分都无用,说起来唏嘘,但也不值得怎么留恋。
而唯一能让他留恋的,他却明白如何也留不住。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抬手按铃:“卡布奇诺怎么样?”
苏程远不领他的情,冷笑:“谢谢,我现在不喜欢喝咖啡。”
“茶?”
“也不喜欢。”
没有一丝友好的态度,这是要跟他对抗到底,陆景然感到一阵心累,但他到底是长辈,也不能让苏程远就那样干巴巴的坐着,他喝不喝是一回事,自己的诚意需要传达。
他眨了眨眼,对赶来的服务生说:“一杯菊花茶,谢谢。”
“不。”苏程远抱着胸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满眼讽刺:“五十杯。”
五十杯听着一点真实性都没有,是个人都不可能一下子喝这么多,更何况就他们两个人,又不是一个班的外送,服务生愣了一下,才不确定的回问:“先生,你确定是五十——杯?”
服务生特意加重了“五十”这个数量词,但苏程远一刻都没犹豫,肯定回答:“五十杯,一杯都不能少。”
“在这儿喝吗?”
“在这喝。”
这几个问答下来服务生明显犯了难,不知道是不是要逃单的恶作剧,她求助式的看向正常一点的陆景然,希望他能给个准话。
不喝是在给陆景然找不痛快,喝五十杯也是在给他找不痛快,横竖都是不痛快,加上他有求于苏程远,只好内心叹气,表面平静。
“五十杯,麻烦了。”
陆景然都这么说了,服务生也没什么好再质疑的了,说了声好的,就匆匆离开。
苏程远对他的恨由来已久,不可能是这几杯菊花茶就能抵消的,陆景然本就不指望这次见面苏程远能对他有什么改观,他只是来做交易的。
“小远,你为什么会源格有关系?”
陆景然语气已经放的很和蔼了,苏程远却根本无动于衷,反而冷笑更甚:“跟您没关系,跟您的伟业也没关系,之前打伤我多少次?现在装客气,得了吧。
你叫我来如果只是为了告诉我刘宏国有问题,那我已经知道了,能走了吗?”
重伤苏程远是真的有两三次,特别是上次在苏代嫣被拐走之前,他单枪匹马杀到苏程远家里,把大勇和苏程远都狠打了一顿,更是没办法解释。
当时他并不知道宋继堂就是苏程远,只是站在“宋继堂会伤害苏代嫣”的角度上看问题,恨不得切断他们的所有活动可能。
现在知道了苏程远的身份,再去回想自己干过的事情,确实下手有些狠。
陆景然又狠狠捏了捏眉心:“还有事,我需要你和棠文帮忙。”
“不用说。”苏程远想都没想直接说:“什么忙我们都不会帮,棠文跟你们讲那些已经是不可原谅,不会有下次。”
陆景然定定的看着他:“昨天下午刘宏国的人计划绑架代代,人现在被我扣着。最新的消息他已经不在美国了,这是一个打入内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