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只有陆景然一个人的脸映在对面的玻璃上,像是静思的死神。
他的小羊想要的是与他并肩的陪伴,想要的是没有皮绳的奔跑,和没有标码的礼物。
她要绝对的爱与自由,陆景然现在明白了。
既然这样,不管她还想不想要这些,还想不想牵着他的手,他都有目标,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没人知道这一夜陆景然想了些什么,但是从这一夜开始,所有人的命运之线都开始渐渐清晰,最后互相缠绕,全部汇集到了陆景然手里。
一地烟头,换来了一个真正的陆景然。
第二天一早,陆景然就开车去了陆青山家,没有惊动陆青山,径直去了关押那个司机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关的很严实,门外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保镖昏昏欲睡的守着,陆景然走到他面前还没有叫他,他就猛地惊醒,然后看见是陆景然,二话没说就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保镖带着陆景然走下去,地下室灯很暗,但整体很干燥,有种中世纪古堡的感觉,他带着陆景然直接走到其中一个铜绿色的铁门前,对陆景然说:“这就是关人的地方,我先上去了,又事您叫我。”
陆景然点头致意,保镖得到准许,帮陆景然开了门然后很快离开,阴暗的回音道里只剩下陆景然淡漠的呼吸,他缓缓走进房间,看向被锁在行军床边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打晕这人的时候极其紧急,所以并没有仔细去看他的脸,现在凑着微弱的灯光看了一看,他确定之前没有见过这人。
他脚步没有停顿,直接坐到那人对面的椅子上,平静开口:“睡得怎么样。”
那人咧着一嘴黄牙笑了笑:“托您的福,睡得不错。”
陆景然又看了看四周:“这环境怎么样,还习惯吗。”
“哟,这可不好说。”黄牙坐在床上抠了抠脚,满脸猥琐:“我要说习惯,那以后是不是就得一直呆在这了?”
“不会。”陆景然很直白:“你会不会留在这,全凭你能不能说出我想要的线索。”
“哎呦老板,我就一拉黑货的,能有什么线索给您。”黄牙挤弄着眼睛,混不吝的笑着:“再说了,您这身手财气,要什么线索没有,非要从我嘴里套。”
“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老板,您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我感谢您一辈子,成吗?!”
陆景然看着他没接话,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说就算了,看来我没本事让你开口,那这样,就让警察去调查吧。”
说着,陆景然拍拍裤子站了起来,往外走了两步,忽然顿了顿,然后转头对他说:“到时候把话说清楚,我身上的血不是人血,衣服还留着,可以做DNA检测。
但是你车后备箱里的血迹,不好解释。
好运。”
陆景然清楚的看见黄牙眼中有极度的惊慌,他没有在意,转过头利落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