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一个人从来不是看他说了什么。

陆景然没搭理，继续问：“那五年前，南通一个晚上，你有没有拉过二十多个人。”

黄牙想了想，然后缓慢点头：“是有这么个事，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二十个人我一个人也拉不完。”

“还有几个，都有谁。”

“加我五个，这真不知道，我也只跟白天勇联系，其他人也只混了个脸熟而已，平时都没见过面也说不上话。”

“后来尸体去了哪。”

“每个地界定的地方都不一样，白天勇关系网挺大的，不过那一次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山沟沟里。”

“具体什么地方。”

“大晚上的，我也是跟人去的，哪还记得，不过那地方好像海浪声挺大的。”

海边？

陆景然手下土块上的杂草扯完了，他拍了拍手掌没有再动，问道：“开车走了多久。”

苏代嫣她家在通州区，南通兴东国际机场也在通州区，开车过去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在陆景然被围，回去救人，然后又路过那条路的这一段时间里，顶多半个小时的时间，现场就被他们处理干净了。

然后又过了半个小时，苏代嫣爸妈就又被拉进火场窒息而亡。

分头干了这么多事情，只能说他们人真的很多。

黄牙想了想，说：“一个来小时吧，路上还挺绕的。”

一个多小时，海边，应该是往启东市那边去了。

陆景然站起来，动了动铲子：“为什么不把尸体交给杀死他们的人处理，要自己拖走。”

黄牙放松下来，也放弃往上跃起了，就躺在坑底对陆景然说：“这我也挺好奇，最开始还问过白天勇，不过他不跟我说，还说我要再问就跟他们一样，也别想赚钱了。

这活虽然风险大，但是来钱快，一趟就几万，我也不想丢了这个饭碗，就没再问，但是后来有一次我去拖人，遇见个事，我就明白白天勇为啥要这么干了。”

黄牙忽然又扭了起来，陆景然看了没什么表示，只是手指握紧了铲子，问道：“什么事。”

黄牙笑的很殷勤：“你低下来点，我悄悄告诉你。”

陆景然眨了眨眼，没拒绝，很快蹲下来，微微偏了头弯了腰，毕竟半人高的坑，他腰再弯也跟黄牙隔了点距离，他看着银杏树苍老的树干，说：“到底什么。”

“就是，那些人啊——”

黄牙的话头猛地止住，蹭的一下挣脱身上的绳子站了起来，耳边有一道强力的劲风直逼面门，听声音用了十二分的力气，下的死手。

陆景然早有预料，眼都不眨，目标精准的抬手一铲子把黄牙又拍了下去，淡然的转头，看着晕的七荤八素摊在坑低的黄牙，又拨了一堆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