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嫣这一晚睡得不好,想了大半夜的问题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睡了没几个小时又被闹钟吵醒,拿过手机一看,是提醒她拿骨块去做DNA鉴定。
看了信息,苏代嫣一瞬间就清醒了不少,她揉了揉头发很快下床洗漱,然后一刻不停的换衣服拿东西,等她一切收拾完毕出门的时候,才过了十分钟。
早上七点半,路边的小吃摊热气腾腾的,苏代嫣路过一家家包子店豆浆油条铺,没什么食欲也不想吃饭,就随便买了一瓶矿泉水往她要去的检查机构走。
五年前国家的DNA库并不发达,要是想用这么一点东西,查到它的主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显然不太现实,而它跟苏代嫣也绝对不会有亲属关系,去做这个DNA的亲子鉴定似乎是非常没有必要的。
但苏代嫣的目的,从来不是靠它锁定谁,而是靠它排除谁。
一样重要的东西在自己手中是危险的,因为敌人知道了这件东西重要之后,很有很可能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毁坏它或者夺得它,就算保护的再好,只要被人惦记上了,就免不了磕磕碰碰受点损害。
所以明智的方法不是把这样东西藏起来,而是想办法把它变成敌人最重要的东西,这样一来,敌人会帮着爱护,敌人会帮着保管,少了人的惦记,这样东西本身也会保持绝对的完整性。
这个骨灰的主人当然可以是无名小辈,但是,或许也能是事情的关键。
这只是一些猜测,和她通过对刘宏国做事的思维推倒而来的想法,至于事实是不是如她所想,那么她需要确定两样重要的事情。
其中之一,就是这盒骨灰的DNA图谱。
检查机构不远,苏代嫣订旅店的时候专门找了一家离这里近的,就是为了能够早点将样本送检。
她七点半出的门,到了检查机构也才七点五十左右,检查机构还有几分钟才上班,大门还关着,苏代嫣拨了拨她的大波浪,站在门口低着头看地板很有耐心的等着,完美的做到了她就在那里,但是没有人过分注意。
这是她用两天时间,抛弃了飞机高铁火车等等需要实名制的交通工具,一路公交转大巴,三轮车换自行车,从北京只身跑到南通来练就的一身新本事。
什么场合什么样的动作,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样会被人注意,怎么样却可以在人群中而不被关注,两天时间是良师,苏代嫣已经完全领略了其中的奥义。
一路以来她遭遇的和经历的已经不能用苦和累来形容,唯一合适的词似乎就是惨,不过就算是温室中的花朵重归泥泞的沼泽,苏代嫣好像也没什么觉得特别值得抱怨的。
她喝了一口水看着检查机构还紧闭着的大门,手臂上昨天的伤口有些痒,她轻轻挠了挠,就这一会,铁质的大门忽然就被打开,来开门大爷看见她,还很和善的笑了笑。
“小姑娘,这么早啊,医生都才刚到呢!”
“有点心急,就来早了。”
“那你赶紧去吧,今天你第一个,不用排队!”
“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