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笑着叹了口气“所以你刚才才那样对他,是我瞎吃醋喽!”
江明月沉默了片刻,看着自己往夏渊腕上缠的一根穿着两粒红豆的黑丝,轻轻的说“舅父于凉山起兵造反之事有蹊跷,先皇未查明就灭了闵家满门,若不是刘老国相求着怕是连他也保不住,只是老国相把他接回去没几天就去了,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是我对不起他。”
江明月懊恼极了,当年江母也曾找过闵宴,想要把他带在身边,毕竟有点血缘关系,闵宴也能有江琦江明月做个伴,可未等把闵宴接到江家,江琦就失踪了,江母受打击离世,江明月差点饿死才被夏渊安置在晋王府,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后来江明月稳定了,再想找他时,却没了音讯。
所以,闵宴是江明月心里除了江琦之外的另一个疙瘩。
在议事殿时江明月一门心思都在夏渊身上,自然没仔细注意顾河清,只是再一见顾河清,江明月立刻就认出了顾河清就是当年的闵宴,虽然过了十几年,但顾河清脸上还是模糊留着些小时候的影子。
但顾河清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他不说,江明月也就不好去问,只能压抑着对他好些,才能弥补内心几乎要冲破枷锁的自责。
夏渊把人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江明月的背,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江明月的心性,有些疙瘩解不开,她永远不会心安,任凭谁说多少话都没用。
自己能做的,就是陪着她把这些东西一件一件慢慢的拆开想透,再帮她解决。
不管是江琦还是顾河清。
夏淳骑着马,哒哒的走在回楚王府的路上,旁边的马上还坐着顾河清。
顾河清刚从新山调来,汴梁寸土寸金,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住所,夏淳见他那么为难,主动把顾河清的行李全部打包放在楚王府,软磨硬泡愣是让顾河清住下了。
这会儿夏淳嘴里叼了根不知道哪里薅来的草,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点不注意马要把他带到哪。
顾河清看不下去了,唤了一声“殿下,看路。”
夏淳头并不低下,只是微微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继续看天,过了好一会才听他缓缓的说“你为什么不认明月姐。”
顾河清愣了愣,握着马缰的手狠狠地收紧,忽地又放开,低声说“还不到时候。”
夏淳以为自己会听不见顾河清的蚊子叫,没想到却一字一句听的极清楚,他难得沉下声音,凑近了顾河清,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说“或许明月姐猜到了呢。”
两匹马还在缓缓走着,顾河清看着夏淳的脸一会靠的极近,一会又渐渐拉远,压根没注意夏淳说了什么,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
顾河清逆光,夏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见顾河清没回答,又继续说“我只是这么一说,怎么做都在你,但只要不伤害明月姐,怎么做我都帮你。”
夏淳说完就直了身子,对顾河清笑笑,继续仰着头看天。
月亮真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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