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觉得魏清玫最近似乎用功了许多。
平日里魏清玫学业虽然好,却不见得有多用功,魏皇只当是她聪慧,许多事情一点就通。是以,对于魏清玫突入而来的用功,魏皇也只当魏清玫被自己训斥之后懂事了,不再像以前一般自作聪明,在宫里搞事情,终于开始做一些正经事了。
魏清玫以前在宫里搞的事情魏皇其实都知道,只因为事情没有闹大,他要处理的事情繁多,也懒得理会这些小事。
相较于魏清玫,魏皇倒是更在意近日瘦了许多的长女魏清璇。
魏清璇身形瘦弱,形容憔悴,平日里穿得正合适的衣裳,都显得有些宽松了。
魏皇有心关心女儿,只是最近的另一件事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
那就是天书。
他寻了专门研究上古言语的人,又找来了除宗政桓以外的能人,来解答这天书的意思。
帝王对祥瑞之兆向来有敬畏之心,且这祥瑞看起来也并非很像假的,魏皇虽然将信将疑,在找人的时候还是花了不少心思。
皇帝找来的人费心了心思查了七日,才得出了天书之上的内容和寓意。
天书内容太长,废话也多,大概意思就是说近日会有帮助国家昌盛的能人出现,此人能在未来辅佐当今的储君。
天书上还列出了一系列相关的条件,其中一条引起了魏皇的注意力。
这样的能人,是个女子。
“自古以来的祥瑞,三分真,七分假。”秦瑾瑜找人打听了天书的内容之后,便开始吐槽:“我觉得这次的是假的。”
“这种话你都敢说!”魏清淮本在吃东西,听了她的话,差点儿呛到:“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
“指不定是陛下看中了哪个能人,又因为对方是女子,不方便直接提拔为官,便想了这样的法子。”秦瑾瑜到底年幼,纵使聪明了些,想事情也想的简单。
魏清淮吃的东西卡在嘴里,他本想辩驳,却又觉得秦瑾瑜说的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毕竟前朝就有过这样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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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魏皇想起他好久没去淑妃宫里了,便过去找淑妃聊天。
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魏清璇,魏皇想起这些日子自己都没关心过大女儿,于是问道:“朕看清璇近日状态不是很好,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淑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最终只是说道:“清璇身为大公主,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能遇到什么事情。”说完之后,又说起了其它的事情,将话题扯了开来。
魏皇见淑妃似乎不太想说,也没有追问,只是起了疑心。
魏皇在这坐了一阵之后,便起身准备去看看被自己忽略已久的大女儿。
魏清璇已经十七岁,不再随着母亲住,而是自己有一座宫殿。
魏皇正要去魏清璇宫里,却看见淑妃宫内的一处较好的偏殿内灯火通明。
淑妃一向喜好清净,偏殿通常不住人,魏皇每次来偏殿都是不点灯的。
他觉得奇怪,还未开口询问,旁边伺候着的太监便已经看出了他的疑惑,提前地开口了:“大公主最近几乎每日都来淑妃娘娘的寝宫,有时候还住在这儿。”
魏皇来到偏殿外,正巧碰见一个宫女端着一些零碎的物件往外走,叫住了她问道:“你家主子在做什么?”
宫女见是陛下,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下:“大殿下在绣嫁衣呢。”
魏皇这些日子非常忙碌,忙到几乎都要忘了魏清璇要出嫁的这回事。
虽然魏清璇的婚配对象还没有定下,现在绣嫁衣也不算早,有些女儿家更早的时候便开始绣了。
魏皇令宫人不要出声,自己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果然远远地瞧见魏清璇坐在那儿绣嫁衣。
即便离得远,魏皇都能瞧见魏清璇的面带愁容,绣嫁衣的时候也有些走神。魏清璇一没注意,银针扎入指尖溢出鲜血,她拿出自己的帕子按了按,直到看不到血珠了才将帕子放下。
即使是这样,魏清璇看起来还是有些神情恍惚。
她盯着自己的帕子看了看,慢慢地将染了血的帕子揉成一团,攥在手中。
良久,魏皇听到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魏皇的心提了起来。
丢失多年的长女好不容易找回来,他自然是百般疼爱的,他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叹气而有些难受。
当年魏清璇丢失,淑妃整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直到过了整整一年,才稍微好转了些。
自那以后,淑妃虽然没有夜夜哭泣,却终日闷闷不乐,形容憔悴的。
魏清璇如今的状态,不由得让魏皇想起当初的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