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国皇城内部。
囚车颠簸已久,忽然停下。
士兵们倒是安静,秦瑾瑜隐约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却由于声音过小听的并不分明。
苏珩听了一阵,在秦瑾瑜耳边悄悄说道:“是九哥正在和他属下密谋,等布被掀开的时候你要小心,我们趁机逃出去。”
秦瑾瑜也压低了声音:“皇宫四处的路你可识得?我们走了,康王殿下和我三叔又该如何?”
倒不是秦瑾瑜不信任苏珩,只是这皇宫终究是复杂又庞大的地方,当初她在魏国皇宫的时候,可是足足费了三年才大致摸清皇宫的各处地方。
如今苏珩虽然比当年的她要大也要聪慧许多,却也未必在这羽国的宫内只呆上两个月就能摸清楚四处的地形。
苏珩未曾来得及回话,周围倒是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瑾瑜活动了一下筋骨,顺便盯着之前被自己戳破的那个洞看。
不远处停下了一双靴子,之前与苏栎说话的人声音近了:“殿下,这几个人......”
“放他们出来,押着他们进入内宫。”苏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此等大逆不道毒害父皇之人,自应当受到制裁。”
“是!”接下来便是囚车上面的锁被打开的声音。
秦瑾瑜心道苏珩倒是了解苏栎的秉性,竟知道苏栎肯在此处停车,心底的不安倒是平复了些。
下一刻,上面的布被掀开,一瞬间亮光展露,秦瑾瑜和苏珩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苏珩闭眼之前不动声色地悄悄朝着秦瑾瑜的方向挪动了一下,挡住了士兵们的视线。
短暂的炫目光芒之后,两人倒是睁开了眼睛,此刻两人已被推出去,士兵看到未曾被绳子绑起来的秦瑾瑜,愣了一下。
他分明记得这小子之前也被捆起来了,如今他身上的绳子呢?
在余光扫到囚车内散落的破碎绳子上时,那士兵终于变了脸色。
在他发愣的那短短一秒,苏珩已然挣开之前就被他弄松了的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身边士兵的配剑,身影一闪,便已到了苏栎身侧。
长剑架上苏栎的脖子,苏珩语调冷如寒冬之冻河:“放了大哥,否则我立马杀了你!”
苏珩朝着苏栎冲过去的时候也有士兵前来相挡,却被同样抽出了身边士兵佩剑的秦瑾瑜生生拦下。
苏栎倒是未曾料到这俩人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伸手,此刻倒是后悔起来自己为何就看轻了这苏珩,未曾让士兵们对他们加以看守。
周围士兵见此阵势,都迟疑起来。
苏栎并不让士兵退后,他干笑两声,语调软了下来,带着诱哄的意味:“十一弟,你若杀了我,自然会被父皇处置,送往宗人府,届时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你可万万不能冲动啊。”
苏珩并不与他废话,手中的剑往前送了一分。
冰冷的触感触及肌肤,苏栎顿时便打了个寒战。
一个月前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那一日他拦住苏珩嘲讽,苏珩按住他手那一刻的冰凉彻骨。
久违的惶恐如飞雪般落入心头,重现心中,此刻日头正烈,他虽然没穿厚重的铠甲,却已热的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