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建和等人朝着这边过来时，孙志成似乎有些紧张，刷一下就收回了手中的东西，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苏寒眼疾手快地想要去抓，然而孙志成的动作更快，苏寒的手才刚刚抬起来，孙志成手中的东西就已经不见了，他只来得及看到孙志成缩手时空中划过的一道弧线。

万建和来此之后，全程都只顾着和苏寒说话，倒是万昌宇中间有几次偷偷地朝孙志成使眼色，孙志成缩着手退到一边不言不语，看着有些怯懦。

这一切都被苏寒看在眼中，他心中有疑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苏珩，却发现苏珩始终心不在焉，一副神游的模样，人虽在此，神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待苏寒把头转回来时，万氏父子已经发表完了各自的演讲，万昌宇这边有关于要不要去望月阁的提议才刚刚落下，周围的赞同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万侍郎此言妙极，”万昌宇他爹的直系手下即礼部的秋侍郎抚掌而笑：“望月阁的确是难得的好地方，那儿的梨花酿可是京中一绝，即便是醉仙楼的招牌名酒也比不上梨花酿的十分之一。”

他捧场的速度很快，神情也很投入，浑然不觉自己带着一脸的灰去喝酒是不是有所不妥，以及这个季节根本就没有梨花酿。

“年年岁岁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中书令悲伤地吟起了诗，面露感怀：“遥想上次咱们在一起喝梨花酿，已是一个月前，当时李太傅还在，如今却......”

中书令哀哀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岁月的确不饶人呐......”

周围又是几声混杂着无奈的感叹，无一不在将苏寒往望月阁的方向引。

苏珩深思归位，看着平时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能言善辩的老臣全都在此刻呈现出突发性智障，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这边苏寒很快地应下，好在醉仙楼与望月阁离得倒也不远，也就一个街道的距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苏寒作为多年来深受陛下信任的皇长子，自然走在前头。

孙志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还时不时地抽空与周围的官员攀谈几句，不仅颇为自信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还谈起了自己对于科举的看法以及近日以来所阅读的书籍，甚至就连自己平日里所写的文章都要拿出来说几句，以求得到些许评价，刚才的紧张和局促消失的一干二净。

被搭话的几位臣子明显有些惊奇，他们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帝国中枢的人物，献媚讨好曲意逢迎的人见过不少，如此热情且真诚的倒是第一次见。顾忌着万氏父子以及苏家两兄弟还在前头，大多数官员并不做过多的发言，偶尔遇到一两个还算欣赏孙志成且又愿意出声的官员，倒是会难得耐心地与孙志成讨论几句，甚至指出他文章当中的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