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婉并不清楚龙脉的意思,宗政灵云知道,魏清婉以为龙脉很远,其实她们早就站在龙脉之上了。
宗政灵云挥了挥手,一片雾气随着她的动作慢慢的在眼前凝结,最终幻化出龙脉的形状,宗政灵云盯着眼前的景象看了一会儿,苦笑一声:“陛下虽然不能预知未来,对龙脉的感知却是对的,难怪让我前来修补。”
再坚固的龙脉也需要修补,而修补龙脉是历代国师的职责,宗政桓近日比较繁忙脱不开身,宗政灵云便只能替他前来。
宗政灵云身边顿时涌动起灵气,她身上的灵气向来是柔软没有攻击力的,这般的灵力很快地和龙脉融入在一起,伴随着灵力输出的越来越多,宗政灵云的额前慢慢溢出冷汗,她并没有停手,直到灵气消耗了大半才停手,面色惨白地瘫坐在地。
修补龙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仅耗费灵力,对修补之人的心性也有极大的考验,只有心性至纯之人才能完成。
宗政灵云在地上支撑了一下,半天也没站起来,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从旁边伸出了一只手。
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比寻常女子要大一些,不难看出是男子的手,宗政灵云连忙道谢,这才借着对方的力气站了起来。
不同于她的平静,对面传来的是一声压抑的惨叫,男子急匆匆地收回了手,看着自己手上被划出的一片可怖血痕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女人怎么心肠如此歹毒?若不是看在你是清婉朋友的份上,我怎么也不会拉你一把!”
来人面容俊秀,身姿挺拔,因疼痛有些扭曲的容颜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竟是本该被赶出京城的凌君泽。
“对待敌人没有手软的必要,”宗政灵云说话的声音依然是温温柔柔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清婉早晚会知道你破坏龙脉的事情,你想好了应付她的说辞吗?”
“你最初来魏国就是为了寻找宝藏,现在更是为了这个,”宗政灵云的表情有些讽刺:“你还真的是初心不改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凌君泽伤的是手,听到这一番话却觉得心中疼痛百倍,过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出一句:“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你觉得不该做,对我而言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有,我对她是真心的。”
“可悲啊,掺了利益的真心本就一文不值,”宗政灵云的表情有些冷淡:“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只要能光复家族,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凌君泽并不退步:“总归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了,还能遭到什么样的报应?龙脉是何等重要的东西,岂是我一人就能够破坏的?倒是你,宗政姑娘,你能看到一切,知晓一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更没法干预,最可悲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那便走着瞧吧,”宗政灵云将裙摆的碎叶拍掉,向着来的方向走去,快要走远的时候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凌君泽:“单纯的不一定傻,精明的未必就能谋算到一切,谁能走到最后,还真的不一定。”
凌君泽捂住手中的伤,若有所思,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宗政灵云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有意思,”他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将手包住:“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