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灵云在家躺了二十多天,魏皇和宗政桓尝试很多方法找人给她医治,却一直没有效果。
这期间男孩的母亲根本不见踪影,丝毫没有要道谢的意思,有人看不下去,说国师的妹妹都那样了,既然承了别人的恩德便要感恩,即便不能将这份恩完整的报答回去也不能不闻不问。
劝说的人最终却是被妇人叫骂着赶出门去,说自己孩儿本就是福星的命不可能出意外,宗政灵云不不过是为了面子而作秀罢了,还说宗政灵云因作秀而伤了性命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眼看着宗政灵云的身体一天天的若下去,宗政桓也不往皇宫跑了,手上的正事也全推掉了,每天坚持不懈地想办法来帮助宗政灵云恢复。
宗政灵云劝宗政桓:“如今诸国并不太平,需要你做的事情太多,你既然担任国师之职,就应该以魏国为重。我的情况怎么样我心中有数,我也想活着,若是有能恢复的方法我自然会尝试,你就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宗政桓听着这话便有些来气:“既然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为何还要去做那危险的事情?你这些年来在外面奔波我没拦着,是因为我觉得你做事有分寸,谁知道你竟然将自己的身体损害成这样!”
“上一个想要逆改天命的人还是皇后,”向来温和的宗政桓今日却有些激动:“她的下场你也看见了,难到你想和她一样吗?”
“人皆有命,”宗政灵云看向窗外:“即便我让人修补好瓦片,那男孩还是会面临被撞的命运,该来的总会来,那孩子是这样,我也是。或许这就是命吧,既然逃不过,就趁着自己能掌握命运的时候多做几件好事。”
“即便我什么都不做,灾祸也一样会降临在我头上,”宗政灵云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宗政桓:“关于未来,我知道的比你多,看到的也比你多,旁人都羡慕我们,可实际上,知道太多往往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哪一天我冒着遭天谴甚至丧命的风险将所有事情都告诉别人,也不是做不到。这能力太过于逆天,必会遭人忌惮,被不知不觉地除掉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说......”宗政桓想要使用异能去看一下未来,却失败了:“早些年的时候我还能看大概知道宫中众人的未来走向,和你嫂子成婚之后,受到天道限制,但凡是与清璇关系密切的人,我都看不清楚他们的未来。”
“无所谓了,”宗政灵云靠在床头,语气颇为消沉:“反正最后也就那样吧,你若要怪,也只能怪我命运不济,或者说是生不逢时,没有生活在一个太平的年代。我救下那孩子之后,脑海中浮现出了改变之后的未来,这个孩子长大之后将会有一番大作为,虽然不能改变历史,却能让更多人免于磨难,过上更好的生活。”
宗政桓也停下来“看”了一下,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年后的景象,他看到身着朝服且位高权重的老人在朝堂上与帝王激烈争辩的景象,看到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以及其他地方的人们在他的影响下逐渐摆脱贫困和战乱、在皇朝的庇护下安稳生活的景象。
“你总顾着别人,从不考虑自己。”宗政桓看着妹妹虚弱的模样,责备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最终化为无可奈何地叹息。
“哥哥,别难过了,”宗政灵云笑了笑:“不管我的结局如何,至少这些年来我从未被欺骗和辜负过。你和嫂子一直都对我极好,我和朋友们的关系也很融洽,我做了太多的事,见过太多的人,绝大多数的人都尊敬我夸赞我。我做到了别人一生也未必能完成的事情,得到了别人一生也未必能得到的东西。仔细想想,我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宗政桓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宗政灵云拦住:“算着时间,秦瑾瑜应该快回来了吧?有些话,我觉得务必要和她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