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听着云霄讲如今的局势，忽然问了一句：“都说种因得果，你知道眼前的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吗？”

云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为臣子者自当恪守本分，朱家由此行为，可见是利欲熏心丧心病狂，四殿下怀着不臣之心行不正之事，实在非君子所为。唯有像怡亲王和世子妃那样的人才是忠正之士，堪为表率。”

她这么说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加之在秦瑾瑜面前也没必要那么谨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只见秦瑾瑜笑了笑，问她：“人都说习惯是难改的，你之前在太子那儿也是这样总结的吧。”

云霄咳嗽两声：“二殿下比不得旁人，他以至于身边人的一举一动都有万千双眼睛盯着，属下从前在二殿下处做事，自然要谨慎些，说话的方式也是固定的，以免出了岔子。”

“这番话的确找不出错处，可惜你没有说到点子上，”秦瑾瑜轻轻地敲击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如今诸国战乱不断，旧的政权败落，崛起的新势力将其取而代之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魏国看似强盛，实则饱含忧患，加之这几年来魏国兵力下降，若真是有人想趁着这个皇族争权的关头趁虚而入，也不是做不到。”

云霄忽而发觉秦瑾瑜不是在说笑，对方的语气很平静，说出来的话能揪紧别人的心，让人背后发寒。

“这次不管谁赢，未来的争斗都只会无止无休，”秦瑾瑜笑了笑：“我只希望这次事情结束后一切都能走上正轨，再也不要有争斗了，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还好，若是多了，只怕是会......”

最后两个字秦瑾瑜没有说出声，云霄却分明通过她的口型看到了“亡国”二字。

云霄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讪讪开口：“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若真是连你都发觉情况不好了，说明灾难已经到了跟前无处可避，”秦瑾瑜抬头看着天：“说起来，这十数个国家原也是由几个大国分裂而成，观千百年来历史的走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再过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或许也是该变化的时候了。”

云霄憋了半天，本来想说殿下您说话小心点儿，这种话若是给别人听到了多不好，但转念一想，秦瑾瑜本身也不是作死之人，哪能分不清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这样一想，背后的冷意又多了许多。

至于十殿下的反常，似乎就是从江城回来后开始的。

“我们现在只所以没事，是因为旁边还有个苏珩在撑着，”秦瑾瑜说道：“虽说两国关系不睦，到底是签了合约的盟国，对方有难总是要帮助一二的，如今他们兵力强盛，国家情况也在一点点的变好，未来两国究竟谁更处于劣势还不好说。”

云霄心中的慌乱只增不减：“难道那天......”

“突然好困。”秦瑾瑜瞥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竟然打了个哈欠：“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那我就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