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秦总。”

秦之游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表情平静。

其实对于赵子洄突然跳出来领了中天的事情，秦之游并不意外。他一早就知道赵子洄和中天杜总的事，也知道他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既然他这些年回到了燕城，这就是迟早的事。

赵子洄见他把手在裤袋里，一脸不想跟他接触的表情。他身后有几个高管看到秦之游的态度，都皱起了眉头，他好脾气笑了笑，把手收回来。秦之游这才说：“确实，我没想到这么快在这里和你遇到。”

秦之游身后的人，除了王秘书之外，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包括赵子洄那边也是。他不算空降的领导，之前在澳洲，他就代理过部分公司事务。尤其是杜总的女儿杜岁扛不起家业的时候，他的出现就更是顺理成章的。尽管有人对他的身份有异议，但是赵子洄的能力已经从之前澳洲的几件事情中得到证明，至少中天内部还是服气他的。

赵子洄被怼了也不生气，反正他从小到大，经历过看不起的眼神太多了，此时只是笑了笑：“秦总，我今天过来是来谈生意的。”

“请。”秦之游也不跟他磨蹭，一侧身把他指引向会议室。赵子洄也毫不介意，脸上挂着温和笑意往里走。

他坐下后，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直抒胸臆：“秦总，我今天来，是为了瀚海的股票。不知道你们想转让多少，以什么价格转让。”

秦之游没说什么，王秘书给他端上咖啡以后，他轻轻抿了一口，才淡定开口：“没想到平常赵医生个性隐忍，这个时候倒是很直接。而且，消息灵通的很。”他虽然是要卖股份，但也不是外面的清仓大甩卖，随便谁来了要个价位就可以贱价卖掉的。赵子洄能来的这么快，还组了一个团队，很明显他也参与了国外空头狙瀚海的事，他就是故意来趁火打劫的！

果然，赵子洄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不解释，只是把自己的金丝边眼镜拿了下来，用眼镜布慢条斯理的擦拭完，重又带上去，手指还往上推了推：“秦总，我并不着急。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和瀚海交涉。只要你的时间等得起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秦之游听到他的尾音略有些上挑，含而未露，似乎还有什么更大的底牌没有显现出来。

但也有可能只是赵子洄的心理战，毕竟签约这种事，你的气势强，底牌多，准备充足，有可能就会占据主动，他没有表言语，只是低声吩咐王秘书，让他多注意一些，条款完善，准备更充足一些，争取把所有的事情都不要脱离他的思虑之外。

谈判双方不可能没有底牌，这没错，他在执掌瀚海的五年时间里，也早已习惯在商场上博弈，但也许是咖啡喝的太多，他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后脑勺绷的很紧，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