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总是退不下去,国内像是过回了农耕时代,房产倒闭,房子全推了做土地,各家各户避免接触,过上自给自足的日子,城里没那么多地,就每月派专车来收粮食,或往下送劳动力。
就是没水,不然凭国家规划和大家齐心协力,过回小农经济的时代又如何,照样欢喜,水是大问题,不然全国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虽然没人统计,但依着大家伙儿的感觉,至少是死一半了。
“…”李枝脸上轻微抽搐了两下。他自来都是借风走,没管过车次方面上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那这里人最多的地方怎么走?”李枝又问,那抗锄头的却皱巴着脸,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估计是怕顶了罪名。
要是李枝去了人多的地方出了事,他怎么着也算个帮凶。
李枝只好欠身鞠了个躬,自己摸索着往别的地方走。
这「门」倒是公平,夺了他的星力,就让他怎么折腾都死不了,但所有感觉都在。
他不用吃饭,但能感觉胃酸翻涌,疼痛无比,可实际他的胃却也根本好好的,不然五天了,他滴水未进,不可能看上去还生龙活虎的。
五天,他走过十二处村子,全都没有生息,每个村子都扑面而来那些恶臭、血腥,抗锄头的村子竟是生活最好的。
前面就是第十三处了,李枝远远地看着,应该也是没什么人,他正准备掉头走,突然身后传来人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嘈杂。
李枝躲到角落里,领头的人指挥着几个军人压着一群村民往前走,人太多,李枝从中其中找了找,居然真的看见老熟人。
那个眼角耷拉着走在末尾的,不是之前抗锄头认他印记的又能是谁。
反正也找不到路,李枝悄悄尾随这一队人。
大家唉声叹气,却从不说为什么被抓,也不谈要去哪儿的问题,一直走到过分热闹的城镇里,再老实地被关进监狱。
李枝摇摇头,心想这也太听话了,转身没入人群。
这地方不像其他,到处都是人,故而也就混乱了些,车子人群随心所欲一通乱走,发现不熟悉的人就一把抓住要看印记,当街脱掉人裤子的场面让人不忍直视。
李枝路过某个街口,又有人在检查印记,他下意识地躲远了些,但被检查的是个女孩儿,一直在喊不要,叫得太过于惨烈。
他停下脚步远远地朝里望,间隙之间,那群人手下的明明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打着检查的名义,将人剥得上下都衣不蔽体。
“你们在干什么?!”李枝冲过去拉开人群,几个猝不及防地摔碰着了,几个按着那女孩儿,而他眼前蹲下的那个,手指伸到女孩儿下面,半截指头已经进去了。
“…!”李枝挥拳将那人打倒在地,又骑到他身上扯住他的衣领打,旁人骂咧着扑上来想拉开他,拉不动就使拳头,往他头、脸,背上乱砸。
没了星力,李枝对付不过那么多人,他让女孩儿快跑,小女孩儿哆嗦着哭,一边哭一边往外爬,中途好几次被抓住脚拖回来,好不容易才被李枝护出去。
“你他妈的哪里来的杂种!妨碍公务!”最开始蹲着的那个人如今占了上风,狠狠地踹了一脚被压在地上的李枝,骂道。
李枝几乎喘不过气,主动认错装怂,等那些人从自己身上让开后又拔腿就跑。
十几个人沿着街追他,脚力快的,没过多久就能够到他的衣服,有个高个子拽住了他的胳膊,李枝甩不开,自己撕了衣服。高个子不依不饶,攥着衣服又追了他几里,很快便撕了他另一边。
李枝被逼到死胡同,有些狼狈,高个子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摁住他的头往墙上撞,撞歪了李枝的鼻梁骨,撞破了他的额角。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高个子大笑,一把将李枝丢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