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轻轻地喊了身边人，他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是在处理事情，这时候怀里抱着她，也算是忙里偷闲。

薄凉见无人回话，也是不敢动弹。猜测想必是睡过去了……

于旭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些水果。

“醒了？感觉怎么样？”

于旭看了眼瓶子里的药水，差不多该要换了，索性就坐在薄凉对面的沙发上，手肘支在大腿上，就像要跟薄凉谈判似的。

“头有些晕晕的。”

薄凉皱着眉头，声音轻轻地说。

她像个苍白又柔弱的瓷娃娃一样，躺在浅眠的乔阳怀里，极致诱惑。又让人想要破坏这分美感的冲动……

“正常。”

于旭推了推眼镜，回答随意。

薄凉也不愿再同他又太多纠缠了，其实，她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她无可置否的是，他真的对她很好。

这样的人，这样的关系，她是没有资格说他什么的。因为他不曾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除了让她成了一个被关起来的金丝雀。

“恨我吗？”于旭问。

“我只是好奇原因而已，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能接受。”薄凉轻轻地答了话，她向来声音温柔，这时候却像是捅了一把温柔刀子。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从来都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于旭抿了抿唇，一个人守着两个人的回忆，也好过不到哪去。因为他说不出当时的难过，所有的文字形容都显得苍白无力。

“以前？我们以前认识？”

薄凉缓缓的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

“嗯，我们曾经在一起过，很相爱。”于旭双手握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跟薄凉谈起他们以前的事，他都会觉得愧疚又无奈，甚至痛恨当时犹豫不决的自己。

“然后呢？”

薄凉刚问完，乔阳手里便是振动了。

“然后，他跟他的前任藕断丝连，你们两个不适合。”

乔阳刚睡醒，这时候声音有些沙哑。

他伸手，给薄凉换了药瓶。

于旭这时候才突然惊觉，刚刚他只想要解释自己的过错，丝毫没有注意到，薄凉的药瓶已经见底了。

有的时候，打击人信心的事，往往不是那些轰轰烈烈的事情，而是小到极致，直击人性。

在关心薄凉这一点上，于旭总是比不过乔阳。

“原来是这样啊。”

薄凉垂了垂眸子，说不上难过，只是觉得于旭更加可怜。原来他们在一起相爱的时候他选择背叛，下不了决定，后来决定好了，却是只能看着她跟乔阳在一起。

遗憾，多是自己造成的吧。

于旭没有解释，因为言简意赅之后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薄凉跟乔阳走了，顺带着带走了所有的衣物，两个人成双成对的东西，乔阳倒是一个都不让拿。

薄凉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她甚至觉得刚刚自己打的点滴里面，根本就不是药……

乔阳收拾的时候，薄凉去了于旭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这是她紧张跟疏离时的本能反应。

“刚刚那个，真的是退烧的嘛？”于旭盯着她看，薄凉心虚着硬着头皮说完，“为什么我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正常反应而已。”

于旭没让她再说下去，只是冷漠的回答了一句。

薄凉见他这般，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冒犯，堪堪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