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姝也知道，厉丰然看到这样的自己，多半是要怀疑的。

毕竟自己跟原主肯定是不一样的。

原主估计是那种性格柔顺的姑娘，那种愿意被养在身边，或者说是养在身边久了，已经被养出了奴性的金丝雀。

但是，东姝不是。

而且感受着原主的一些情绪残留，还有一些原主记录的东西，东姝分析过了。

也许，原主想求的就是一个改变。

自己如今这样，也不是解释不通。

所以，无畏厉丰然的审视，甚至在对上厉丰然凌厉、审视的眉眼，东姝还迎冷而上，丝毫不畏惧。

“厉先生。”在厉丰然审视的目光下，东姝淡定开口。

声音清冷，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冰霜雪意。

这样的东姝，让厉丰然感觉到了陌生。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是在自己身边软了七年的女人，突然硬了起来，厉丰然有些习惯不了，也适应不了。

虽然知道人性其实有很多面，可是像是东姝这样……

厉丰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还有些堵得慌。

可是厉丰然很好的控制了情绪，对于东姝的轻唤，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出声。

见他有回应，东姝这才接着说道：“刚才厉先生说，条件任由我提，是当真的？”

听到东姝这样问，厉丰然差点没被气笑了。

他虽然不能说是一言九鼎，但是至少不会去糊弄别人。

不过面上还是一片霜雪冰山，冷的特别浓烈。

“嗯。”轻应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音色里，化不开的冰雪。

东姝也不在意，仔细想了想后这才说道：“我记得，11月，B城有一场国际大秀，我需要这个面试的机会。”

一场大秀的面试机会，换一场大秀的准入场机会。

细算下来的话，其实还是厉丰然赚了。

不过B城的国际大秀，是各大国际奢侈品牌商的合作大秀。

所以，要比尹江城这次的MD单品牌大秀，层次或者说是观赏性更高一些。

像是这种大秀，东姝也不太清楚，厉丰然的光闪传媒，能不能插手搞到面试的名额。

东姝准备试一下。

一听东姝这样说，厉丰然眉心微动，似乎是想拧一下。

可是下一秒，反应过来，又缓缓的松开。

只是他不急着开口，略微垂着眸，似乎是在思考。

好半天之后，他终是开口，说的却不是这件事情。

“你变了很多。”这是厉丰然今天晚上过来之后，说的第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

一听他这样说，东姝小小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面色坦荡地回道：“人都在成长，也都在进步，变化也是正常的。”

“听说，你把父母送进了监狱？”厉丰然没抬头，目光一直盯着脚前尖的地毯在看，开口的声音沉沉的，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压抑。

“具体来说，是养父母，而且还是人贩子养父母，我并不认为，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他们养我小，我也有养他们老的打算，可是犯了错，总要改正，他们不想改，我帮他们。”对于这件事情，厉丰然暗中调查过了，东姝并没有觉得意外。

淡定回之，在厉丰然抬头看自己的时候，东姝温和一笑，笑意是温柔的，可是眉眼却是冷冽的：“谁又能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玩一次当年的把戏，我这样做，也是及时止损，免得他们这样的败类坏了别人的家庭。”

说到这里，东姝自嘲一笑，接着说道：“不幸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不要再去牵连别人。”

听到东姝这样说，厉丰然紧抿着唇，眉眼有些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相沉默了很久，气氛也变得尴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