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诡异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村子的问题还是我自身存在问题。
奶奶去世后,我从学校回来,踏进村子的那一刻就怪事不断,先是死去十多年的阮安出现,再到奶奶回魂,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
“这就是天狗吞了太阳,那是为了送赵老爷子最后一程而专门唱的戏,今年的属相冲兔,这大概就是你父母没有喊你的原因。”
老头耐心给我解释,原来是出现了日食,难怪这大半天不见太阳。
想来爸妈是去看戏了,这也就说通了为何大宅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本命就是属兔。
说实话我是不相信属分相冲这一说辞的,但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我不去触碰禁忌即可。
“你啊,要是想看可以远远观望,切莫不可靠近,老祖宗说过,戏子唱八方,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人不听不代表鬼神不听。
你若是靠近介时定会扰乱了鬼神的清净,只怕到时候惹得一身不干净。”
我聚精会神看着戏台上的情形,只见戏子水袖翻飞,敲锣打鼓之中不时传来观众叫好的声音。
我正欲问些什么,转身却发现老头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个老头也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蠕动了下嘴唇,人群之中我看见爸妈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他们随着人群鼓掌。
真是够认真的。
爸妈平日里看电视都没有这么聚精会神,更何况爸妈是八零后,两人都对这些戏曲文化不感兴趣,如今倒是竖起了耳朵听。渐渐的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整个观众席的人好像提线木偶一般,除了鼓掌就是叫好。
学校的晚会我也参加过不少,即使有学生会和老师维持秩序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安静,总会有人串来串去,交头接耳。
而观众席上的人却都是一个表情,不是一群人齐刷刷鼓掌叫好就是坐得笔直端正,倒真真是应了那句站如松坐如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妈妈转过身冲着我的方向招招手,但我躲在一顿杂草里,从那个角度她不可能看得见我。
可环顾四周,别说人影,连一个鬼影我都没有看见。
我疑惑指了指自个儿,恍惚间妈妈点了点头。
我心情欢喜,老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我不想扰了观众的兴致,当下就摇摇头表示不愿意过去。
但紧接着戏台上的声音嘎然而止,那群观众纷纷转身面对着我,齐刷刷冲我招手。
十多米的距离足够我看清楚那些人的表情,百十来号人的表情一模一样,我都觉得这些人顶着同一张脸。
还没等我动身,老头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我身侧拉住了我摇摇头。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他们都是纸人。”
纸人?定睛一看,果然正如老头所言,这些人除了爸妈,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绿眼皮红嘴唇的纸人。
瞬间,我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我爸妈还在那儿。”
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被纸人淹没,当下就想推开老头狂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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