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没算错的话,你父母已经回了你们奘铃村,你可以到村子里寻找,只不过到时候你找到的是人是鬼,我便不清楚了。”
老头的话让我那颗原本就漂浮不定的心越发沉重,这么说来他也不知道爸妈身在何方吗?
随着第一声公鸡打鸣,老头的身形越来越虚弱,最终慢慢变成透明消失在了屋子。
临走前,老头子对我万分感激,若非以我作为媒介,他自然不能与老太太说这么多。
“奶奶,您可一定要坚强呀,也也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等你,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离开祝家沟前我对老太太说,老太太将我送到了村口便转身一步一摇回了家,看着她那落寞的背影我却无可奈何。
况且人生本就是一辆车,有人在这一站上车就有人在下一站下车,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踏上回家途中,我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情,但随着越来越靠近奘铃村,我心中那一种恐惧感就越发强烈。
“她怎么回来了?她这个不孝女,父母都失踪了居然还有心情回来……”
走进村子的一瞬间,那些围坐在村口的老人妇女纷纷叽叽喳喳,虽然窃窃私语,但难免有闲言碎语传进我的耳朵。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这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信口开河,着实是无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闲言碎语,而是径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与其说是加不如说是大伯家。
爸妈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搬出了村子,到城里买房,这房子就是奶奶和大伯家住的。
再说奶奶去世了,爸妈不明所踪,至今下落不明,那个所谓的家也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打开院子大门,我没有看到大伯和伯母,直到围墙外传来声音我才明白。
“那房子晦气,要住你自己去住,再说那房子是老太婆留给你弟弟的,又不是给你的,你舔着脸去住做啥?”
大伯母盛气凌人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膜里,我忍不住怀疑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大伯母说奶奶下葬时候出现了太多离奇诡异的事儿,奶奶又是死在这间屋子的,说这屋子不吉利,怎么找也不愿来这住,于是就住在了围墙另一边刚建好还没有装修的毛胚房。
大伯虽是个七尺男儿,却十分惧内,大伯母说的话大伯不敢不听,当下也就将这院子落了锁,好在我有钥匙。
“那傅小苏怎么办?”
大伯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我的耳朵里。
良久没有听见大伯母的声音,最后大伯母才道:“她不是个小孩子了,咱们家的大门敞开着,她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拉到,莫不成我还要去请她?”
现在我可以肯定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大伯母心里有怨气也是自然,奶奶生前就说过这房子留给爸爸,夕卜面的土地留给大伯,当时村里的人都做了证。
土地哪有房子好?
再说现在土地要么被租出去,要么被荒置,房子不一样,至少有了房子就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心下一横,我来到了大伯母家,虽然大伯母从来不喜欢我,但我既然回来了,又是一个小辈,自然得有礼貌。
“大伯大伯母。”
大伯母闻言只是讥讽看了看我,接着继续浇花,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我说:
“这人呐,果然不能数典忘祖,在城里住了一段时间就瞧不上农村咯,可怜老太太到死都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