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纤素没有发朋友,也没有去联系祝锦,她知道来上海应该去看看祝锦的。
去看看祝一欢,去看看自己那半个儿子。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次打开微信和手机通讯簿,终究是没有去打扰那位好友。
上海繁华,她不太敢在街上走。
大部分的时候都呆在酒店里,对着手机或者电视。
李子清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公司好像很平静。只有楚甜那孩子,会时不时的发信息和视频,要么是来问上海好不好玩,要么是汇报工作。
其实楚甜很有想法,她『摸』清楚了销售的规律,主要是消费者的。
开始提议做回馈活动,比如充电宝、手机壳、台历之类的小礼物,要么一个几十块钱的浴足桶也行,他们负责发放礼品,让合作的装修公司去发放礼品。
任纤素听了之后,鼓励她多去思考。没有将公司资金已经捉襟见肘的事说给她听,免得动摇了楚甜的积极『性』。
第三天的时候,上海下了雨,这里不同于那座城市那般温暖,冷的不行。
但李子洪到底是打来了电话,让她去公司。
“弟妹,其实我很佩服你,和藤森集团硬抗,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的。”李子洪坐在豪华大气的办公椅里,嘴里叼着棒棒糖,好像他们谈的不是生意,而是过家家。
“有勇气的是你弟弟。”任纤素最多是赶鸭子上架。
她也不想的。
其实认识李子清后,好像没几件事是由着任纤素想的。
“你们一直这样吗?互相帮忙善后?”李子洪好奇的盯着任纤素。
“善后肯定是谈不上,但互相帮忙是肯定的。”
李子清照顾任纤素的焦虑症,以免她那天『自杀』,任纤素照看着他脑子里的肿瘤,一面他那天死了都没人发现。
“老实说,我觉得你和子清不像是一路人,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他很喜欢你。我从小就很想有个兄弟姐妹,陪我一起吃喝玩乐,可我真的有了,却是这样的关系,让我很伤心。”李子洪若有所思的说。
“你确定你从小就想有个兄弟姐妹?”任纤素宛如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呵呵的盯着李子洪。
“你怀疑我?”
“李子洪,那你有去看过他一次吗?你们一直打电话,不知道他的学校,不知道他住哪儿吗?就算不知道,你问过吗?如果是他拒绝了你,那你跟他讨论过天知系统吗?讨论过吃什么吗?喜欢那个品牌吗?当你母亲唆使余思瞳的时候,你提醒过他吗?余思瞳破了一身热水,现在身上还留着伤疤,你从中处理过这些关系吗?”
既然话说到这里,任纤素连珠炮似的发问,将向来勉强维持的和平给击得粉碎。
她其实并不怀疑李子洪的用心,毕竟他这样的人,没被后使袢子就已经让人心怀感激。但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做出兄弟情深的模样,也未免太过造作了。
成功将李子洪问的哑口无言,对公司并没有什么帮助。
任纤素这把太任『性』了。
“李子洪,你是个商人,你比我精明。我们都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这条最麻烦的路。为什么不坦诚一些呢?”
李子洪第一次觉得任纤素有些可怕,她从不越线,但总是踩在上面。
不进不退,不会给你太大压力,但也不会就此妥协。
这个聪明的女孩儿,她太知道如何看透一个人。
“弟妹,你总是这么靠第六感生存吗?”李子洪转了话题问。
“不是的,第六感的确很重要,但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突然发生。一切都有它的轨迹,无外乎利益和人心,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就算是家财万贯,这个道理李旭丰也会教你的吧?”但任纤素也看得透,无论李子洪在寻求什么,他都会对创未科技和李子清紧抓不放。
这就是任纤素有放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