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纤素回头一看,果真是个‘熟人’。
韩太太。
韩博的母亲。
不同于以往的见面,今天的韩夫人富贵端庄,优雅逼人。在场的人肯定是没看过她在韩博面前那副‘疯魔’的模样。
就算见过,也肯定联想不到一块儿。
“韩太太,这么巧。你看过医生了吗?”任纤素不客气的提醒她可不会忘记以往韩太太带来的震撼,今天韩博不在这里,也没什么好顾及面子的。
“任小姐真会说笑,我一向身体健康,到是每年都会例行体检。”韩太太面色一僵,随后反应过来从容的回复。
“那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比现在差了好多。希望你真的没事,也许我可以推荐心理医生给你。”
“任小姐……我只是看到你想来打个招呼,以免将来韩博说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他的朋友不礼貌。”韩太太有些心潮难平。
也是,这种豪门身份的人走哪儿都是被奉承的。
就算有人知道韩太太的魔怔,也很少有人会直接指出来。
“实际上不礼貌往往是来自于父母,因为我们这一代的父母好像都没有学过如何尊重子女,他们都总以为子女是自己的衍生品,随时随地都要掌控着。一但失控,就被冠以不孝顺不服从的罪名,开始哭哭啼啼、大吵大闹,这种道德捆绑的行为十分普遍。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存在于朋友之间,因为一旦朋友有个什么三观不合,立刻就可以绝交。所以,韩太太放心,韩博和我关系很好。”
任纤素意有所指的直接指出母子之间的问题。
但是未必会有人醒悟,比如韩太太:“可子女的生命都是父母给的,作为长辈指出他的错误是理所应当,不该被苛责。就算是长辈有错,可到底还是为了子女好。”
“那这样的话,子女也可以为长辈好,反正精神病人的监护权都是在家人手里。”
只不过作为子女天然有弱势,不忍心不愿意让父母失望困苦。
“韩太太,任小姐,你们聊什么呢?”乌云霞一看气场不对,赶紧出来笑着解围:“我都忘记了,任小姐工作的公司也有韩博的股份,这一直以来也没和韩太太交流,真是失礼。”
谁都摸不准韩博有没有将李子清的身份告诉韩夫人,但乌云霞选择不说总是对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韩太太立刻收起将要发作的怒火和乌云霞寒暄、握手、拥抱,夸赞乌云霞的那条项链。对于接下来即将竞拍的拍品,是韩太太的捐赠的一个明朝的花瓶。
两人聊的十分开心,还有点儿缅怀过去的感觉。
显然乌云霞和韩太太的关系一度很好,两家公司的关系也是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
只不过可能韩太太在乌云霞面前发作过,所以乌云霞不愿意再和这样的人结交。而且应该闹的很大很丢脸,所以连韩太太自己都不想提。
生活就是这些人组成的,明知道自己有错,明知道自己有问题,但就是觉得没问题。粉饰太平,好像就可以到死,而且是心安理得的死。
说到底,他们不在乎对别人的影响。尤其是自己的子女的,只要自己舒服就好了,发病就发病,不在意是否会伤害他人。